问俱还未知。若诸事即刻需奏,下官请暂退堂往寻马协律问询。”
“张协律的俸料,是不是也打算转赠马协律?”
薛縚闻言后当即便冷哼一声,旋即便抬手指着他怒声道:“出去,廊下立定,不得我命,不许别去!”
“是。”
张岱又欠身应了一声,然后便乖乖走到堂外廊下去罚站去了。
他心里固然有点不爽,但也明白自己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昨天被上司和同僚们宠的有点忘形,忘了做好案事的交接准备。
今天被人据此发难也是一个教训,告诫他做官终究还是要先把本职工作做好,人脉势力之类的不过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本职工作做不好,也就怨不得别人敲打责问。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这薛縚一副吃了枪药、借题发挥的样子,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家伙?
他与薛縚素未谋面,日前还没有报道上任时还派家人登门送了一份礼品拜码头,礼数也算做的不错,怎么今天第一次见面竟然就遭到如此针对?
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薛縚作为太子的丈人,本能的对武惠妃这个正得宠的太子庶母心存警惕抵触,继而对自己这个武惠妃的外甥也心生厌恶起来。
毕竟有的事情并不需要确实发展到某一步才会让人认清危害,武惠妃一直在努力想要成为皇后。而她又不像王皇后一样膝下无子,一旦成了皇后,那其子寿王等自然便成了圣人嫡子。
当今太子却非嫡非长,地位自然就会受到极大的威胁。而且太子之母赵丽妃去年刚刚病故,近期内后宫如果发生巨大的人事变动,正在居丧的太子自然也会处境不安。
张岱倒是知道武惠妃和太子的矛盾要到整整十年后才会爆发,但是当下的时流却并不确知这一点,作为利益密切相关之人,薛縚对张岱这样的态度倒也可以理解。
想明白这些后,张岱心情倒也淡定下来。这既不是自己的问题,而矛盾也根本没有缓和化解的可能,那就由他去吧。
反正薛縚也不是太常寺唯一的主官,自己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大错,对方哪怕再敌视自己,也不过只是用小动作敲打而已。
想到这一点后,他便探头向直堂内说道:“启禀薛少卿,下官方才记起昨日崔大卿吩咐课业一早呈现,以备其归署批阅,请先告退片刻,归后再受罚可否?”
堂中薛縚闻言后脸色顿时一黑,沉默了片刻才冷哼一声。
张岱只当他答应了,当即便迈步往崔日知那望省楼而去,到了楼内也不上去,就在里边席地坐定下来,召来吏员吩咐去将赵岭唤来,他再仔细打听一下自己职事相关,免得再被继续发难。
他倒不担心薛縚会因他拿崔日知名头狐假虎威而更加厌恶他,毕竟这家伙讨厌自己、跟自己对其是何态度无关。
不过崔日知名头好使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对方只是跟自己爷爷关系好而已,不可能因此便被张岱肆无忌惮的用与薛縚对抗,从而卷入太子与宠妃之间的矛盾。
所以张岱还得有自己的章法节奏,才能免于持续受到薛縚在官署中的打压,绝不能让这家伙影响到自己的仕途发展。
他这里还在盘算着,过了一会儿之后便见赵岭和李朏一起走来,李朏向他招手道:“方才我入堂奏事,邀张协律共我一起往太乐署监试课业,张协律你当下可行?”
张岱自然没有什么事情要等着向崔日知奏报,闻言后当即便迈步走出望省楼,向着李朏笑语道:“同行、同行,少卿威甚,使我不敢独对,案事尚未审清,尤需退避三舍,多谢两位相助!”
两人闻言后也不好奇发问张岱何以得罪薛縚,于是便一起往太常寺后院里教乐的馆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