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嵘却已经在她的目光下,缓缓动了动僵硬发麻地肩膀,望着她道:“饿不饿?想喝粥吗?”
俩人对话声音不大,却刚好被堵在过道里,进退两难的工作人员听见了,当即转过身,向俩人热情推销了起来。
“这粥新鲜!刚熬好的,还热乎着呢!两位同志,来两碗?”
“我这还有保府的酱菜,可以送你们一点酱菜下粥,可好吃了!”
工作人员说着,当即弯腰拿出了一个大玻璃罐子,里面都是黑乎乎的酱菜,被切成了萝卜丝大小,上面还罕见地洒着零星白芝麻。
黄晚晴下意识就想拒绝,“我们不......”虽然这两角钱一碗的粥,她现在完全买得起。
但是过往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钱要花在刀刃上。她若是在火车上,花两角钱买一碗粥,那真是把钱花在了刀鞘上。
两角钱,能买多少大米,煮出来多少白粥呀!
不就是十几个小时吗?她随便吃点干粮忍一忍,等下火车后回到家,想喝多少白粥,就能喝多少白粥!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萧峥嵘沉稳磁性的声音,抢先掩盖了下去,“好,来两份!”
说完,不等黄晚晴反应过来,就从口袋里摸出了四角钱递了过去。
不多不少,正好是四角钱。
周围的人,全程都盯着他,甚至有个别的人,望着他时,目光已经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甚至有更过分的,开始捂着嘴一边偷笑,一边跟身边的人小声蛐蛐,“还以为是多有钱呢?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
“就是,掏空了兜底,也就掏出来四角钱。一顿早饭全花光了,看他到了中午和晚上,还怎么装!”
这些话,黄晚晴听得一清二楚,想来萧峥嵘自然也是听见了。
可是俩人丝毫都不在意,一方面,萧峥嵘兜里到底有没有钱?有多少钱?黄晚晴虽然不清楚,但知道他肯定不止这一点。
再说另一方面,就算萧峥嵘走得匆忙,身上真的没带钱,那又怎样?她身上有钱!
萧峥嵘站起身,小心接过递过来的两碗热粥,坐在正对面的两位乘客见状,赶紧把小桌上自己的东西,往自己跟前收了收,给俩人腾出了一小块吃早饭的地方。
随后,工作人员又用一个小瓷碟,夹了一小碟子酱菜递了过来,笑着叮嘱道:“二位慢慢吃,喝完粥碗放在桌上就行。一会儿我往回走的时候,会来收碗。”
俩人点点头,微笑着跟对方道谢。
粥还很烫,黄晚晴轻声道:“你早上就喝一碗粥,能吃饱吗?”
萧峥嵘看了一眼她的挎包,立即摇了摇头,“不能。”
那眼神再直白不过,有什么吃的,你就赶紧拿出来呗!别卖关子啦!
下一秒,黄晚晴伸手从挎包里面,掏出了三个大包子,“一个盐菜包子,一个酸菜包子,一个白糖包子,你想吃哪一个?”
萧峥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盐菜包子和白糖包子,“我吃这两个!”
黄晚晴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中午留一个?这三个包子,原本是她三顿饭的量。
可转念一想,算了,还是先吃饱这一顿再说!
“行吧,那这两个给你!”
两人分完包子,就着热粥和咸菜,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周围刚才还看热闹、说闲话的几个人,看见俩人吃得又香又好,终于不吭声了,只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打量俩人的丰盛早餐,悄悄咽起了口水。
早饭吃完后,黄晚晴整个人像是重新回了一遍血,精神抖擞。
她坐了一晚上,腿也有些轻微浮肿。正好广播里在喊,马上要到下一站了,这一站停靠的时间比较长,列车会在这一站停30分钟。
抽烟的乘客可以在这一站,下去抽根烟,或者稍微放放风,但不要离开列车太远。
火车停稳后,黄晚晴轻轻拍了拍旁边的萧峥嵘,低声道:“我腿都坐木了,想下车溜达一会儿,你下去吗?”
萧峥嵘二话不说,就跟着一块儿起身,“行,那就下去转一圈!”
俩人刚离开座位,站在过道里,俩人的位置就立马被人给挤占了。
黄晚晴有一瞬间的后悔,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但她手里有票,想坐随时可以坐回去。
可萧峥嵘的那个座位,别人占了就未必会再还给他了。
想到这里,黄晚晴又拍了拍前面男人的后背,轻声道:“没事儿,有一个座位就够了,一会儿咱们轮着坐!”
萧峥嵘回头冲她笑笑,“没关系,顺其自然吧!多站会儿也不算坏事。”
俩人下火车后,顺着站台慢慢溜达。站台上空气流通,人从火车上下来后,感觉呼吸都更通畅了。
黄晚晴坐火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俩人经过火车上的餐车车厢,她瞧着餐车里的乘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