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被你骗了!”萧云嫣的声音发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以为你那点身份能瞒多久?等他知道你……”
“知道我什么?”云淑玥往前一步,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往下淌,“知道我能让靖国的舰队在半小时内包围这座城市,还是知道星云国母给我的私人卫队,此刻就在楼下等着?”她忽然凑近,眼神亮得惊人,“萧云嫣,你斗不过我,更斗不过高栈心里那点念想——那念想里,从来没有你。”
萧云嫣踉跄着后退半步,高跟鞋卡在露台的排水缝里,鞋跟“咔”地断了。她狼狈地扶住栏杆,看着云淑玥颈间那枚歪歪扭扭的银坠子,忽然想起高栈大学时,总爱用易拉罐拉环给她做“戒指”,说等以后有钱了,就换个真的。
可后来他有钱了,做的戒指却给了别人。
“你会后悔的。”萧云嫣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弯腰拔掉断了的鞋跟,赤着脚往楼梯口走,“娄昭容不会放过你,高晏池也不会……”
“他们?”云淑玥望着城西的方向,雨幕里隐约有警灯闪烁,“比起高栈现在可能遇到的危险,这些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
她没看见,萧云嫣走到楼梯口时,忽然从包里摸出个微型对讲机,声音压得极低:“告诉高晏池,城西工地的第二波‘意外’,取消。”
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萧云嫣的指尖在冰冷的机身上来回摩挲,忽然想起今早高晏池递给她的那份股权转让书,他说:“放他一条生路,也放你自己一条。”
雨还在下,露台的栏杆上,云淑玥的手印和萧云嫣的鞋印交叠在一起,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像从未有人来过。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扔进水里的墨滴,再也褪不去了。
云淑玥指尖的银戒还在发烫,是刚才和萧云嫣对峙时攥得太用力。她望着楼下萧云嫣踉跄离去的背影,那截断了的鞋跟在积水里漂着,像只翻了的小船。
娄昭容那只老狐狸……云淑玥摸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萧云嫣跪地的彩信照片。照片里萧云嫣按在文件上的指尖泛白,而茶几一角露出来的烫金封皮,她认得——是靖国皇室特供的丝绸卷宗,去年云中君来视察时,给她带过同款。
难怪萧云嫣刚才话里有话,难怪娄昭容突然对城西工地的“意外”那么上心。云淑玥靠在冰冷的栏杆上,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娄昭容怕是早就查到了她的身份,故意在萧云嫣面前露那卷宗,就是要借她的势打压萧云嫣——既除掉了高栈身边的旧人,又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最后说不定还能落个“帮皇太女扫清障碍”的人情。
她忽然想起今早去娄昭容办公室送文件时,瞥见她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收件人是“靖国驻京办”,主题栏写着“关于萧氏集团与星云国贸易纠纷的协查请求”。当时只当是普通商务往来,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娄昭容在借靖国的势力给萧云嫣的家族施压。
萧云嫣再执拗,终究是萧家的女儿,家族生意被掐着命脉,她能硬气到哪里去?云淑玥扯了扯湿透的衬衫,领口的纽扣硌得锁骨生疼。娄昭容这步棋走得真毒,用她的身份当刀,既砍向了萧云嫣,又让她和高栈之间横了道说不清的坎——等高栈知道这一切,会不会以为是她在背后搞鬼?
雨丝钻进衣领,凉得人打颤。云淑玥摸出加密手机,调出通讯录里“暗卫”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按下去。她要是现在出手护住萧家,等于告诉娄昭容自己已经看穿了她的算计;可要是袖手旁观,萧云嫣被打垮,娄昭容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高栈了。
远处忽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朝着城西的方向越来越近。云淑玥的心猛地一揪,几乎是立刻拨通了暗卫的电话,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查清楚城西工地刚才的‘意外’是谁动的手,另外,给我盯紧萧氏集团的进出口通道,谁敢动萧家一根毫毛,直接扣货——就说是我的意思。”
挂了电话,她望着城西的方向,雨幕里的警灯忽明忽暗。娄昭容想借刀杀人?那她就偏要护住那把“刀”,看看这老狐狸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只是不知此刻在工地上的高栈,是否安好。
云淑玥用纸巾擦着发梢的雨水,九鸾钗的复刻款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子。办公室的空调还在吹着冷风,她却觉得后背一阵发烫——那是被娄昭容算计后的灼痛感。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老狐狸的伎俩?上周在董事会休息室,娄昭容假装无意提起萧云嫣父亲在海外的产业,话里话外都是“最近海关查得严”;今早递过来的城西项目补充协议里,夹着张星云国建材的不合格检测报告,抬头赫然写着“萧氏集团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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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弯弯绕绕,云淑玥打小在皇室耳濡目染,闭着眼都能数出七八个来。娄昭容就是想借她的身份做筏子,一边让萧云嫣误以为是她在打压萧家,逼得萧云嫣狗急跳墙去对付高栈;一边又能在她面前卖好,说什么“替皇太女清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