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霍然起身,手臂搭在石破天肩上:“叫我大师兄、哥哥、姐夫都成。从今往后,咱们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金书第一高人,这般粗壮的大腿,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原来你是干爹大弟子,又是干爹女婿。那你就是我姐夫...”石破天挠挠头,对令狐冲的亲热甚是受用。
令狐冲犹觉不足,忙拽着石破天至宁中则跟前:“恳请师娘做个见证!弟子今日与石破天结为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此言一出,石破天悲从中来,眼眶泛红,哽咽道:“从前...我与大哥、二哥也曾这般结拜...如今他们葬身侠客岛...我却...”
令狐冲拍他臂膀,朗声道:“张三、李四两位哥哥,亦是我令狐冲的大哥、二哥。他们虽遭不幸,但泉下有知,必欣慰见你用这身功夫赏善罚恶!”
“咦?”石破天双目圆睁,“你知大哥二哥名叫张三李四?还知赏善罚恶?”
“没没没,纯属巧合!石弟未说,我便瞎猜两个常见名字。”令狐冲暗忖,侠客岛之事绝不可深谈,否则石破天追问阿秀下落,他可无处寻人。
宁中则早看透令狐冲心思,慈声道:“破天这孩子于我们恩同再造,纵使不结拜,冲儿你也当永世待他好。”
她观石破天憨厚良善,亦真心喜爱。
如今,令狐冲已经三十出头,石破天二十五六。
以前的宁中则,还会将令狐冲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可经历种种后,她对令狐冲的感情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没有将令狐冲当小孩子过。
现在看到个实诚的孩子,宁中则又开始母爱泛滥,真想认这么一个干儿子。
“干娘放心,三哥放心。”石破天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哪经得起这般温情,登时感动得泣不成声,“大哥二哥,阿秀、白爷爷...你们在天之灵看着,我定凭这身功夫,赏善罚恶,除魔卫道...”
“嘿,你唤我三哥,那我便叫你四弟!”令狐冲欢快地揽住石破天肩膀。
“嗯!四弟这就随三哥去铲平魔教!”石破天摩拳擦掌。
“不急,不急!”令狐冲连连摆手,“待师父醒来,再行商议!”
他深知石破天武功盖世,却不知那夺走《易筋经》的黑衣人已至何等恐怖境地。
岂敢仅凭石破天便直捣黑木崖?
况且,他刚回华山,尚未探望妻儿,更未探视重伤的风师叔。
“也成,都听三哥的。”
石破天一口一个“三哥”,令狐冲连日疲惫顿消,眉开眼笑。
“师娘,您稍坐。我带四弟认认师弟妹,再来扶您入屋休息...”
“不,不用了,不用了...我能走得动...”宁中则急急挥手制止,双颊晕红欲滴。
她终究...不似林夫人般敢作敢为。
令狐冲不强求,拽着石破天直奔演武场。
“四弟,你看三哥功夫如何?”令狐冲兴致勃勃。
石破天认真打量:“三哥内力至阳至刚,其中一股...我还觉熟悉。单论内力浑厚,与我...不相上下。招式嘛,还未得见。”
“不相上下?”令狐冲愕然——师父之伤他束手无策,石破天却举手化解,岂能相当?
“不过三哥内力过于单一,未能水火相济,阴阳调和。临敌之时,恐失奇变之机。”石破天如实道。
“走!后山鹰愁涧底过过招!”
令狐冲挟起石破天,两道身影如疾风掠过总坛后山,直坠深涧。涧底寒雾弥漫,狰狞怪石兀立,正是绝佳比斗之地。
“四弟,留神!”令狐冲朗声一笑,足尖甫一沾地,身形如烟消散再现。大成的玉女心经令他快如鬼魅,瞬间欺近,指尖微颤,九阴真经精妙指法如兰瓣绽放,疾点石破天数处大穴。
石破天“咦”了一声,眼中微露讶色,只懒懒一扭身。令狐冲那蕴含数种内力变化的凌厉指影,竟尽数落空!
一招无功,令狐冲气息陡变!九阳神功轰然爆发,沛然莫御的至阳掌劲排山倒海压来,空气沉闷爆鸣。
直面这开碑裂石一击,石破天不闪不避,随意抬手,如拂微尘,轻轻一推。
“啵!”一声闷雷震响!令狐冲摧枯拉朽的巨力竟似泥牛入海,被一股浑然天成、磅礴浩瀚却又柔韧无匹的内劲悄然化去。
令狐冲心头剧震,长啸声中身法再变,乾坤大挪移心法全力催动!霎时间,身影虚化,无数令狐冲残像绕石破天疾走,移形换位,挪宫转穴。以指代剑的凌厉剑气自八方攒射,角度刁钻,力道诡变,织成一张无形剑网,绞杀中心!
风暴核心,石破天眼神却愈发澄澈空明。他微错脚步,身姿舒展如古松,又似闲庭信步。格、推、侧、踏...动作简朴至极,却在电光火石间,精准截断令狐冲所有繁复杀招。
石破天内力似与天地浑融一体,磅礴无俦又圆融无缺。令狐冲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