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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深处,白凤与黑龙在他瞳孔里殊死搏斗,而少年嘴角却扬起释然的笑 —— 七窍流出的已不知是血还是泪,唯有丹田深处的火种越燃越旺,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来吧 ——" 他轻声说,声音混着魔焰与天火,"让我们看看,是你的魔气更浓,还是我的心火更烈。"
归墟结界崩裂的刹那,六道流光裹挟着众人穿透血雾。荒老死气凝聚的巨掌拍碎最后一道魔气屏障,眼前景象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 凌天悬浮在祭坛上空,左半身焦黑如炭,右半魔纹狰狞,白焰与魔气在周身绞成太极图腾,宛如被钉在阴阳交界的活祭品。
"凌小子!" 龙媪的苍龙真身刚要扑上,却被山水郎一把拽住。老者突然咬破指尖,魂血在虚空绽开三百六十道符文,每道都透着疯癫的灼热:"这是炼己宗的《焚身铸灵大法》!老夫当年在他们末代长老尸身上见过..."
"放你娘的狗屁!" 荒老须发倒竖如钢针,周身死气化作骷髅巨手攥住山水郎后心,"那帮疯子把自己炼成丹灰都算善终!"
白老颤抖着往嘴里塞了第四颗固魂丹,鎏金炮筒在掌心发烫:"老山!这是旁门左道中的邪道!"
"管他什么道!" 敖寒漪独眼中火焰骤盛,残缺的左手死死攥住珊瑚碎块,"总比看着那小子烧成灰强!"
山老的翡翠烟杆 "啪" 地敲在山水郎后脑,烟圈中浮现出炼己宗修士爆体的惨状:"此秘法以身为炉,需用七十二种真火煅烧七七四十九日,稍有差池便化作飞灰!你要让这孩子十日之内走完人家一生的路?!"
"可现在除了此法,还有什么生机?!" 山水郎甩脱烟杆,符文因情绪波动而明灭不定,"魔神心脏与他命脉相连,唯有炼尽魔气方能破局!"
"够了!" 魅心的丝线突然缠住所有人手腕,"要吵等救完人再吵!再磨蹭下去,连灰都剩不下!"
逸尘踮脚拽了拽山老衣角,鹿角灵纹因紧张而忽明忽暗:"山爷爷... 炼己宗是什么呀?"
老者叹息着磕了磕烟杆,烟圈中展开血色画卷:"那是比邪修更疯的宗门。他们视肉身如铁矿,坚信唯有万火淬炼方能成圣。鼎盛时每年烧死三成弟子,连掌门都常坐化在炼丹炉里..." 画面切换到修士在岩浆中打坐的场景,皮肤剥落处露出煅烧后的金色骨骼,"后来被各大门派围剿——" 烟圈突然炸开,露出满地焦黑的宗门废墟,"就此断了传承。"
凌天眼前的火光渐成散沙状,天火灼烧的剧痛已褪成钝重的麻木。当《焚身铸灵大法》的篆文在识海烫出焦痕时,他焦枯的手指连掐诀的力气都没了 —— 直到胸腔传来一阵诡异的脉动,像有什么东西在岩浆里睁开了眼。
"炼己宗的余孽..." 魔神心脏表面浮出炼己宗主的虚影,那具被魔气蛀空的金身正渗出黑血,"当年这老匹夫用九幽离火烧了本座七天七夜!" 心脏突然泵出滔天魔气,如铁钳般撑开凌天即将闭合的灵台,"如今他的秘法,倒成了本座的嫁衣!"
凌天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的 "嗬嗬" 声,想笑却震落满口焦牙。魔神心脏裂开七道血口,魔气裹着他残存的灵力,在焚烧的经脉里强行构筑周天循环。右半身的魔鳞寸寸剥落,露出琉璃般通透的骨骼,每道骨缝都在渗着金红相间的浆液。
"想找死?" 魔神心脏喷涌出本源魔血,如沥青般填入他溃烂的脏腑,"本座偏要你求死不得!" 魔血触到天火的瞬间,竟发出锻铁淬火的爆响,蒸腾的黑雾里隐约可见龙鳞凤羽的虚影。
意识突然被拽入熔炉,三魂七魄在魔火与真炎中反复捶打。凌天望着自己琉璃化的指骨,看着它们在两种力量的撕扯下重组、崩裂、再重组,忽然咧开烧焦的嘴角,血沫混着火星溅在锁骨:"老东西... 比一些假仁假义的正道... 有趣多了..."
当他用漏风的喉咙念出 "身为炉,灵为火" 时,归墟天际突然裂开血口,浓稠的血雨砸在他焦躯上,竟化作滋滋燃烧的助燃剂。少年残破的唇瓣开合,吐出最后一句口诀:
"炼吾为丹 ——!"
声浪如金石相击,凌天的焦躯突然迸发七彩霞光,琉璃骨骼中燃起的火焰比勘月天火更盛,比魔神魔气更冽。远处观望的六道神念同时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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