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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华披散的银发如月光倾泻,梳齿间缠绕的几缕碎发垂落肩头,在鲛珠微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忽听得 “砰” 的一声巨响,浑身是血的侍卫撞开珠帘,肩头还挂着半片毒龙的鳞甲,断臂处渗出的蓝血滴在珊瑚地毯上,绽开妖异的花。
“报 ——!毒龙魔将已破三重宫门!” 侍卫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指向殿外翻涌的黑雾。朱华霍然起身,发间鲛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灵力如潮水般漫过周身,在肌肤表面凝成晶莹战甲,每一片鳞甲都映着她紧抿的唇线。
“传令三千廊柱……” 话音未落,整座宫殿突然倾斜十五度,穹顶夜明珠接连炸裂,迸溅的碎光中,镇海大阵的符文如受伤的游鱼般扭曲游走。
医疗室内,逸尘鹿角迸发的翡翠光箭 “嗖” 地钉入沧澜残魂,却见那虚影如水中倒影般波动,并未消散。“都怪你!要是凌天哥哥……” 小妖的哭喊被剧烈震颤打断,水晶床榻上的药盏 “噼里啪啦” 碎成齑粉。阿木尔沉默着拔出弯刀,刀刃映出他紧蹙的眉峰,背后南疆图腾如活物般蠕动,兽爪在地面刨出深沟,碎石飞溅间已摆好战斗姿势。
敖寒漪心口一紧,独眼中幽蓝火焰腾地窜起:“三魔将的气息…… 黑石号历代船长的血债!” 她望向沧澜,眼神如刀,“等宰了这些杂碎,再跟你这鲛人算总账!”
碧玺鱼尾卷起治疗水母群,荧光生物在她掌心拼成防御阵图,刚要开口,整面珍珠母墙壁轰然倒塌。烟尘中,珊瑚鬼的阴笑混着寄生海蛇的嘶鸣扑面而来,老者皮肤上的海蛇纷纷探出头,信子吞吐间喷出绿色毒液。
“珊瑚鬼!你竟离开归墟?!” 沧澜残魂骤缩,发间鲨齿额饰碰撞出尖锐的警示音。珊瑚鬼舔了舔嘴角的毒液,布满老茧的手指向他:“魔神大人有令,抓你回去炼油!小崽子,乖乖束手就擒吧 ——”
话音未落,敖寒漪已如离弦之箭扑上,弯刀与珊瑚鬼的法杖轰然相撞。墨绿色毒液与幽蓝火焰在空中炸开,两人撞开碎裂的穹顶,悬浮在翻涌的暗流中。敖寒漪残缺的左手按在心口,血珠顺着指缝渗入海水,激起一圈圈血色涟漪:“海上的规矩 —— 血债,必须用血潮来偿!”
恰在此时,医疗室外的廊柱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镇海谣》的旋律如冰棱坠地,清冽响起。朱华的嗓音裹挟着冰晶风暴席卷整座宫殿,每个音符都凝结成锋利的冰锥:“碧璇宫众听令 ——” 她手持镇海三叉戟,银发在灵力中猎猎飞舞,“今日就算拼尽最后一滴鲛人血,也要让这些魔畜知道 ——”
“深海之下,岂容鼠辈撒野!”
话音未落,三千廊柱同时爆发出刺目蓝光,整座宫殿的珊瑚突然疯长,如绿色巨蟒般缠向珊瑚鬼的脖颈。毒龙的怒吼从远方传来,却见朱华指尖轻挥,一道冰墙拔地而起,将漫天毒雾挡在千里之外。
沧澜残魂望着战圈中浴血的朱华,发间鲨齿额饰突然发出细碎的呜咽。七年前那个在珊瑚林下轻笑的少女,此刻正站在破碎的穹顶下,鲛珠在发间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最后一次见她时,眼中未落的泪。
蜃妖周身的幻雾如沸腾的墨汁翻涌,医疗室残存的珍珠母墙壁在荧光粉末中扭曲成无数镜面,每一面都映出逸尘和阿木尔惊恐的表情。她指尖抚过镜面中逸尘颤抖的鹿角,声音甜腻如毒酒:“小崽子们可还记得?当初你们联手让那姓凌的用剑气打碎我的蜃珠,害本座境界跌回化神九层 ——” 镜面突然渗出黑血,“今天就用你们的灵力补回来!尤其是这只小鹿妖的妖丹,正好给本座补全缺损的蜃珠~”
阿木尔的弯刀在地面拖出刺目火星,古铜色脊背弓如满月,肌肉虬结的脖颈暴起青筋:“聒噪!” 刀锋骤然劈出,罡风如无形巨剑震碎所有幻象镜面,珊瑚碎屑在空中爆成齑粉,“南域儿郎杀人时,从不让废物啰嗦!”
逸尘虽不及阿木尔神力,却也不遑多让。鹿角上的灵纹藤 “噌” 地疯长三尺,妖力在掌心凝成莲花法印,足尖轻点间凌空拍出天人大悲掌。气流被搅成漩涡,如巨手般拍散蜃妖喷来的致幻粉末,少年眼底泛起青光:“坏女人!不许碰凌天哥哥的朋友!”
另一侧,毒龙的龙爪穿透最后一名鲛人侍卫的胸膛,指缝间滴落的黑血将珊瑚地面腐蚀得 “滋滋” 冒烟。朱华发间鲛珠爆发出七重光轮,如烈日般逼退染血的龙爪,鎏金鱼尾扫过满地同族尸骸,每一片银鳞都映着怒火:“你家主子倒是沉不住气……” 冰晶在掌心凝结成三叉战戟,戟尖寒光映得毒龙竖瞳收缩,“七百年前的血债,今日便用你的骨血来偿!”
毒龙仰天咆哮,龙息掀起的巨浪将整座碧璇宫震得倾斜三十度。三千鲛人侍卫齐声泣血吟唱,镇海大阵的符文在穹顶明灭不定,勉强撑住宫殿不被压碎。毒龙额间龙角渗出漆黑毒液,落地处腾起腐蚀性青烟:“待本将拆了这破阵,屠尽你族 ——” 它盯着朱华发间鲛珠,舔舐唇角毒液,“就用你和你那死鬼郎君的鲛珠,给魔神大人当弹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