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闯禁地者……” 少年银蓝鱼尾猛地一摆,卷起了一个漩涡,发间的鲨齿额饰相互碰撞,发出金石般的声响,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当诛!” 那声音冷冽如冰,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凌天见状,急忙在急退间摸出玉珏,高高举起,大声说道:“我并非有意闯入,是鲛人神女朱华手下的碧玺将这块玉珏送给我,我才被带到这里的!” 他的声音急切,眼神中满是慌张与无辜。
“小朱竟将沧溟珏赐予庖厨?” 人鱼少年尾鳍轻轻摆动,缠绕在凌天四周的暗流在他的控制下骤然消散。他伸手抚摸着骨链上某颗泛红的齿饰,鎏金逆鳞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像是他此刻捉摸不定的情绪。“七载光阴,她连这信物都不愿随身了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与怅惘,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
凌天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提及 “七载”“小朱” 时,神情明显变得落寞起来。“莫非前辈就是……” 凌天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转而举起玉珏仔细端详。月光透过海面洒在 “沧” 字裂痕处,竟映出 “朱华” 二字的小篆刻纹。看到这一幕,凌天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这名鲛人少年果然就是碧玺说的七年前贸然进入归墟的朱华的道侣。
"阁下莫非就是朱华神女的道侣?" 凌天疑惑间,不慎松开手指,玉珏便打着旋儿滑落掌心,坠落的轨迹在海水中划出一道晶莹的气泡弧线。鲛人少年条件反射般卷动鱼尾,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稳稳接住玉珏。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尾部缺失鳞片的伤口渗出星屑状光粒,像撒落的银河碎钻,却昭示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你猜的不错,本君就是朱华的道侣,沧澜。”鲛人少年银蓝鱼尾突然褪成半透明,仿佛被抽走了颜色,发间鲨齿额饰碰撞出空灵回响,像是来自幽冥的叹息。“七载光阴,连这沧溟珏都认主了..."他指尖轻抚过玉珏裂痕处凝固的血渍,那是凌天方才沾染的精血," 如你所见,本君的肉身早已葬身归墟,如今不过是一缕残魂苟延残喘罢了。" 语气中满是自嘲,却又带着释然。
凌天突然觉得呼吸一滞,四周海水竟变得粘稠如胶,无数记忆碎片从沉船残骸中蜂拥而出:沧澜被归墟魔神锁链贯穿胸膛的瞬间,鲜血染红整片海域;朱华含泪将玉珏掷向海渊,决绝的背影令人心碎;还有碧玺偷偷潜入深渊拾回信物,小心翼翼的模样... 这些画面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
"所以前辈的残魂才会寄宿于此?" 少年指着正在消融的鲨齿额饰,那些锋利的齿尖正一点点汽化成荧光水母,如梦似幻,"那神女殿下发间珍珠是..."
"是本君的鲛珠。" 沧澜的虚影突然剧烈波动如涟漪,半截身躯开始透明化,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小朱将其佩戴在发间,真是..." 他残缺的鱼尾轻轻扫过凌天手中的玉珏,眼神中难得露出一丝温柔,仿佛透过玉珏,看到了往昔与朱华相处的点点滴滴。
凌天目光灼灼,盯着沧澜半透明的虚影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您宁可让朱华神女承受丧侣之痛,也要孤身犯险闯入归墟?那地方可是连化神期修士都有去无回啊!"
沧澜的鱼尾泛起一阵涟漪,发间鲨齿额饰发出幽幽轻响:"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真相 —— 一个与朱华息息相关的真相。" 他望着远处摇曳的发光海草,声音像是从回忆深处飘来。
"关于什么的真相?" 凌天往前探身,连周围粘稠的海水都挡不住他的好奇。
"她功体残缺的根源。" 沧澜的鎏金逆鳞突然黯淡,"我怀疑这与归墟魔神脱不了干系。当年察觉到朱华修炼时总有阻滞,便以秘法潜入归墟探查。哪成想..." 他苦笑一声,半截透明的手臂做出被贯穿的动作,"大意了,被魔神虚影一锁链洞穿胸膛,肉身成了海妖的盘中餐,神魂还被炼成灯油。"
"那您查到什么了?" 凌天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果然如我所料。" 沧澜的虚影泛起愤怒的红光,"朱华幼时觉醒强大鲛人之力,魔神虚影感受到威胁,竟趁她修为未稳时,用魔气截断了她与圣道法则的感应!这才是她功法残缺的罪魁祸首!"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把真相告诉神女?" 凌天急得直跺脚,溅起一串发光的水泡,"解开误会不就能..."
"哪有那么容易!" 沧澜的虚影剧烈晃动,险些溃散,"我好不容易从灯油里逃出一缕残魂,满心欢喜想解释,可朱华认定我抛下她涉险,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他望着玉珏上凌天的血渍,语气充满苦涩,"直接把这信物扔进海渊,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