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紧身皮衣的丰腴妖媚女子递给段岭一份资料。
“什么时候的事情?”
段岭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随口问道。
“就在刚刚,有线人在城郊发现一具被遗弃的尸体。”
“尸体遍布五彩斑斓的尸斑,应该是五毒尸王的杰作。”
栾歌韵秀眉轻蹙,廖弘毅已经销声匿迹两年了。
这次突然出现,难道是为了前两天他那个死去的徒弟?
“歌韵,这个廖弘毅就交给你们二队了。”
“密切排查他的关系网络,凭我对他的了解,此人冷血无情。”
“他连自己徒弟都能给炼成五毒铁尸,绝不会是为了那个叫陈桐的才到庐市。”
段岭神情严峻的嘱咐道。
“是!”
栾歌韵肃然应诺,转身风姿摇曳的走了出去。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会是灵管会第二小队的队长。
师承南疆草蛊婆,最擅长蛊媚之术。
………………
王小明悠然醒来,终于把之前那个没做完的梦做完了。
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现在是贤者时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五分钟过后,起身换了一条干爽的内裤,简单梳洗,对付了一口早饭,就出门了。
他今天要去城东找老吴定棺材。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王小明还是颇有职业精神的。
驱车半个小时,来到城东的一处拥有二十年违建历史的平房前。
门口的大树上倚靠着一块板状废木料,一看就是做棺材板剩下来的。
上面歪歪斜斜的用黄色油漆书写着几个大字:吴记棺材铺。
“老吴,老吴,人呢?”
王小明停车熄火,拿上副驾驶位子上的一瓶黄酒和一只烧鸡,推开塑料门帘子,高声嚷道。
平房大概有四五十平,满地都摆放着棺材,四周的墙边也靠满了棺材。
火化开始普及之后,棺材铺的生意明显差了许多。
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土葬,但动辄几千块钱的棺材跟最多一两千块钱就能搞定的骨灰盒相比,显然市场竞争能力很弱。
“这呢。”
一道声音闷闷的传来。
“你个老梆子没事儿又趟棺材里睡觉,花点钱买个折叠床不行吗?”
王小明寻声走过去,停在一口柏木棺材前,伸手在棺材板子上敲了敲。
“来活了。”
“吱嘎……咣当当。”
棺材板被挪动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手,将棺材板推落在地。
一个瘦削的老头在棺材里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一口质地优良的实木棺材,不偷工减料的情况下,棺材板起码两百斤的分量往上。
尤其是人躺在里面,更是没有地方借力,也不知道这个瘦削的老头是怎么从里面推开棺材板的。
“没办法,打学徒那会儿师傅就让睡棺材里。”
“不亲自睡一睡,怎么知道打出来的棺材人家睡的舒服不舒服?”
“这叫沉浸式体验,你娃懂个卵。”
老吴头没好气的白了王小明一眼。
老吴头至少得有五十多了,脸上顶着一个通红的酒糟鼻。
一头花白的头发搭理的一丝不苟,即使是刚睡醒起来也没有丝毫乱掉的迹象。
王小明都怀疑他睡觉是不是从来不翻身,就像死人那样一动不动。
“是是是,我懂个卵,我最懂你。要不你再躺会儿,我给你吹一首《回家》?”
王小明嘿嘿坏笑道。
“快点起来,来了单大生意,给我来一口上好的檀木棺材。”
“呦呵,你这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酒呢?”
王小明将手上拎着的东西递给老吴头。
“谁说半年不开张,生意且好着呢,只不过人家都是火葬。”
“你这棺材太贵了,一般人家哪儿消费的起。”
老吴头算是王小明在白事这一行的领路人,一共就两个爱好。
一是打棺材,二是喝黄酒。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棺材阴气太重,他虽然八字够硬,也得用黄酒去去寒。
当初王小明刚入行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老吴头。
那个时候的王小明除了会吹唢呐,别的东西一窍不通,经常请教老吴头,这些年下来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老吴头知道王小明的唢呐有点东西,王小明也知道他那把钉棺材的锤子有点古怪,两个人心照不宣。
“他们懂个球,我这都是实打实的木料,尺寸、薄厚从来不缺斤短两。”
“他们以为钉棺材就那么简单了?那得因地制宜,量身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