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瑾王再一次准备踏出宸政殿的时候,景帝又忍不住啰嗦一句。
“那个,长公主真的能听你媳妇的?”
“自然。”瑾王这句话十分得意,不过他尤嫌不够,又转过头补充一句,“我媳妇可不像有些人那样。她最是厉害!”
“......”
滚吧滚吧!
景帝空踢一脚,眼看着瑾王大摇大摆的离开,他原本欣慰的心情又不好了。
合着就他媳妇厉害!
不过当一个人的时候,景帝又在思索另一个问题。
若八皇子是安王的儿子,那她的母亲只是个宫女啊。
安王是那种与宫女私下苟合之人?
还是说......
这宫中的秘密还有的查呢。
当景帝和瑾王正在商谈时,骆玖语也没闲着。
告别了父兄和文雅姨母,骆玖语并未直接回府,她带着羽一去了城南一处宅院。
这宅院虽然不小,但是有些破旧,显然这宅院的主人是个落魄之人。
宅院的正门牌匾写着两个字“周府”。
“王妃,这不是主子的舅父家?咱们来这里作甚?”羽一低声问了一句,甚是疑惑。
“王妃让你来就来,废什么话。”
阴影中,另一个声音传来,冷厉干脆。
正是之前瑾王专门为保护骆玖语,设立的羽衣卫分支的衣梅。
她在女暗卫中,整个景国排下来,也是前三。
只不过自从成婚后,骆玖语身边整日有瑾王护着,晚上又极少行事,因而衣梅都在府中呆着。
今日,瑾王去了宫中,骆玖语来办事,给了衣梅跟着出来的机会。
如此,面对羽一的啰嗦,她还不耀武扬威一下。
“衣梅,你,你别光说我。难道你不好奇啊?”羽一嘟囔着低声辩解了一句。
衣梅哪里不好奇,只是骆玖语成婚数日,早已经颠覆了他们对贵女的想象。
如今,骆玖语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们绝无二话。
三人轻点脚尖,在周府的屋顶辗转,片刻就到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不得不说,这周婉悦是个有品位的。你家王爷没娶她也是有点损失的。”
骆玖语瞧着这院中的布置,精致、淡雅,实在是难得。
可她这话一说出口,那两人背后一个激灵。
这是怎地了?
主子难道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王妃半夜来找周婉悦麻烦了?
他们对视一眼,正想找补时,就被骆玖语一个手势低下头。
原来是周婉悦的贴身丫鬟走进了她的闺房。
此刻,周婉悦依旧是一席白衣,坐在桌旁皱眉叹气。
“小姐,夫人和老爷让奴婢来催您,明日就要大婚了。这个时辰您都该沐浴了......”
丫鬟的话未说完,但是这意思却很明显,周婉悦有些抗拒沐浴一事。
“知道了。”
嘴上应着,周婉悦的身子并未动弹。
那丫鬟见到她的小姐坐着不动,既不敢离开又不敢上前。
片刻后,她才怯怯的开口,“小姐,明日您就要大婚,去做八皇子妃了。那宁国公府和荣国公府的嫡小姐都要对您伏低做小。您今日早早沐浴,好好睡一觉,明日定会艳压群芳,一进府就压她们一头。”
这话从丫鬟口中说出,透着几分心虚,显然不是她想说的。
周婉悦知道,这必是她那个母亲教的话术。
她苦笑一声,用手压了压眼角,“压她们一头?我倒宁愿她们能抢了这正妃之位。”
“小姐......”丫鬟听到如此大胆言论,吓得连忙低声提醒。
这话若是被周夫人听到,周婉悦又少不了一顿训斥,至于丫鬟那必是要受皮肉之苦。
至于罪名则是不求上进,有辱周府门风。
“怕什么,你当那两位真愿当这个正妃呢?!”周婉悦笑着连连摇头。
这京都城的贵女最是讲究个矜持,可她们私下谁人不知道谁呢。
就莫说是她周婉悦心悦表兄瑾王一事,整个京都都藏不住。
那萧彩蝶也一门心思在瑾王身上,而王紫妍则是心心念念他的六皇子表兄。
她们三个人哪个又是想要进八皇子府呢!
可,世事多变,造化弄人,这三个平日里谁也看不上谁的女子,却要在同一日,进同一个门。
想到此处,周婉悦忍不住又掉落了一滴泪水到桌上。
丫鬟见到周婉悦那表情,心疼却又无奈,只好低声劝说一句,离开了闺房。
房中只剩下周婉悦一人,她在悲伤之余,不禁想起那个她最讨厌的女子。
那日骆玖语劝说所言,她当时不认。
成婚前夜,她却不禁沉思。
难道,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