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我失望。”贺庆风没好气道。
陈廉则反问道:“这么快,全都知道了?”
“昨日傍晚时就开始传了,昭毅侯府找人打听了你的情况。”贺庆风解释道。
陈廉笑道:“他们这是做贼心虚了吧。”
贺庆风皱眉道:“你还笑得出来,人家一个侯爵,至于为了一个戏子的死而心虚嘛!”
“那大人您是什么态度?”陈廉又问道。
“我能有什么态度,就希望你能少给我惹点事。”贺庆风摇头道:“当初殿下问我对你的感观,我就明说了,不希望你分配到我麾下,因为我知道你肯定很能惹事。”
“如果说,尽忠职守也是惹事,那恕卑职让大人您烦忧了。”陈廉道。
贺庆风一拍桌案,道:“陈廉,你当真以为本官是趋利避害之徒嘛。”
“如果真是圣上派下的任务,别说勋贵世家了,就是皇亲国戚,本官照样敢上门拿人。”
“但问题是,这是你单方面挑起来要查的案子,涉及勋贵侯爵,若是查无实据,那等同诬陷,反坐之!”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贺庆风的态度略微缓和:“最关键的是,圣上也很可能不会愿意因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结果搞不好就是反过来治你的罪,打发昭毅侯府的不满。”
陈廉安静的听完,然后平静地道:“大人,明明从戏园、官府到咱们巡天司,很多人其实都清楚珠帘芳的死跟昭毅侯府有关,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戳穿这层窗户纸。”
“卑职明白,如您所说,一个戏子的命,犯不着计较,即便查出与昭毅侯府有关,但人家一根毫毛都掉不了。”
“可是,纵然是一条注定徒劳无功的险途,卑职也想去闯一闯,闯个明白。”
“……”贺庆风皱眉道:“你到底图什么?”
“图个清明。”陈廉笑道:“卑职自幼就能分辨五颜六色,但长大后,却分不清黑白了。”
贺庆风愣住了。
曾几何时,他也觉得这世间是非黑即白的。
但自从进了御龙台,他先是发现多得是灰色地带。
到了后面,他也黑白难分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人残忍分尸,到处丢弃,这么黑的事,大家却要在青天白日下遮掩,岂不荒唐。”陈廉说完后,郑重作了一揖:“愿大人通融。”
贺庆风还在默思,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高亢的嗓音:
“统统出来!陛下有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