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有门儿!”
萧九的数据流猛地活跃了一丝,尽管依旧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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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古董…总算干了点正事!这些‘流’…是暗物质背景辐射的特定频率波纹!非常微弱…非常隐蔽…但…猫爷我能捕捉到喵!只要…只要能把方舟…不,哪怕把剑茧…当成个小舢板…推入其中一条‘流’…我们就能顺着它…飘向那个坐标!”
希望的火苗被点燃,但冰冷的现实立刻泼来冷水。
“能量…”
陈凡的意念传递出忧虑。方舟引擎彻底报废,如同废铁。
剑茧的能量源于苏夜离和冷轩剑意的残留,正在持续消耗。靠什么推动?靠什么维持萧九的探测和引导?
“能量…能量…”
萧九的猫影急得团团转(数据流原地打旋),“船体里…连个火花都擦不出来了…剑茧的能量…动不得喵…那是保命的…等等!”
它的数据流突然聚焦在剑茧本身散发的冰蓝光芒上,又猛地转向陈凡意识深处那沉寂的元玉烙印。
“烙印!陈凡!你的元玉烙印!”
萧九的声音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尖锐,“它…它现在是不是…有点‘冷’?有点…像这暗物质?”
陈凡立刻内视。沉寂的元玉烙印,确实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特质,如同被暗影浸透的古玉,其散发的气息,竟与周围暗物质海洋的背景波动,有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同调感!
“工程师说…‘以蓝图(烙印)为帆’!”
萧九激动地数据流乱溅,“试试!用你的意念…沟通烙印…不要激发它…让它…像一块磁石…去吸引…或者…融入那些‘流’!让它成为…我们这艘破船的…帆!剑茧的秩序之力…或许…可以作为微调方向的‘舵’!我们不需要动力…只要…能搭上顺风车!”
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设想!将陈凡那被暗物质浸染的元玉烙印本身,当作在暗物质海洋中航行的工具!
没有时间犹豫。陈凡立刻收敛心神,将全部意念沉入那沉寂冰冷的元玉烙印。
他不再试图唤醒它的力量,而是像抚摸一块冰冷的奇石,去感受它,去理解它被暗物质浸染后产生的微妙变化,去尝试让它与萧九探测到的、那条指向目标坐标的特定“暗影之流”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极其精细的过程。如同在绝对黑暗中,仅凭触觉去调整一根发丝般纤细的天线,试图接收来自宇宙边缘的信号。
时间在粘滞中流逝。剑茧的光芒又黯淡了一丝。萧九的猫影闪烁得更厉害了。
突然!
陈凡感觉沉寂的元玉烙印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
一股冰冷、但无比清晰的牵引感,如同无形的丝线,从烙印深处延伸出去,遥遥地搭上了那片深邃暗影中,一条特定的、微不可察的能量流线!
成了!
“喵!捕捉到了!共鸣建立!就是这条‘流’!”
萧九的尖叫带着狂喜的破音,“苏丫头!该你了!用秩序之力…稳住‘船身’…微调方向…跟着感觉走!”
剑茧内,苏夜离沉寂的意识似乎也感应到了这关键的共鸣点。
包裹着陈凡的秩序暖流,不再仅仅是冲刷魔念伤痕,而是分出一股极其纤细、却无比精准的力量,如同最灵巧的舵手,顺着陈凡烙印与“暗影之流”建立的连接,开始进行微不可察的方向修正。
嗡…
一种奇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移动感,第一次出现在这绝对静止的暗物质海洋中!
不是方舟在动,而是包裹着剑茧(以及剑茧内两人一猫)的极小一片空间,仿佛被那条无形的“暗影之流”轻柔地裹挟、牵引着,开始以一种恒定而缓慢的速度,朝着星图碎片上标记的坐标方向,无声地滑行!
暗物质海洋的初航,开始了!
没有引擎的轰鸣,没有空间的扭曲,只有一种融入背景的、近乎静态的移动。
剑茧是唯一的微光“船体”,陈凡的元玉烙印是感知并融入“暗流”的帆,苏夜离的秩序之力是维持稳定与微调的舵,萧九则是那个紧张的导航员兼雷达。
航行单调而死寂。暗影无边无际,时间感彻底模糊。
最初的激动过后,一种更深的、源自灵魂的疲惫与虚无感开始悄然滋生。绝对的寂静像沉重的铅块,压向每一个意识。魔念的伤痕在暗影环境的浸润下,似乎也变得更加阴冷顽固。
“喵…这鬼地方…待久了…连猫都会变成忧郁症患者…”
萧九的数据流带着一种有气无力的烦躁,试图用碎碎念驱散死寂。
“我说…那个‘织暗者’…到底是啥玩意儿?织毛衣的?还是搞暗物质装修的?”
没有回应。陈凡的全部心神都维系在烙印与暗流的共鸣上,不敢有丝毫松懈。苏夜离的意识依旧沉寂,只维持着本能的秩序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