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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保护好她们!”金满仓的第二拳带着呼啸的气浪砸在温羽凡胸口。
紫金色真气在衣袍下鼓荡如浪,却挡不住那裹挟着无尽怨怼的力道,温羽凡只觉胸骨一阵剧痛,仿佛有根烧红的铁条狠狠碾过。
“你答应过要护着霞姐的!你说过要带我们一起活下去的!”
一拳,又一拳。
金满仓的拳头如暴雨般落在温羽凡身上,拳风里混着破碎的哽咽。
他眼前闪过的全是霞姐的影子:雪夜里递来的热汤面,练拳时悄悄塞给他的伤药,骂他“死胖子”时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还有玲珑抱着手机开直播时那脸红的模样;
地下室里四人分食一锅杂烩的暖……
此刻都化作淬毒的钉子,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而现在,她们消失在一道光里,只留下他和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大家的男人。
“金叔!住手!”戴云华猛地扑上前,破邪刀横在两人之间,刀刃反射的月光在拳影间划开一道冷弧,“师傅他也尽力了!奎木狼是宗师境,星轨阵是上古奇术,换谁来都拦不住!”
“滚开!”金满仓双目赤红如烧红的烙铁,反手一掌拍在戴云华肩头。
少年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如被山洪裹挟,踉跄着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虎口被震得发麻,长刀险些脱手。
金满仓肥硕的身躯死死压向温羽凡,将他几乎嵌进黑石巨壁的缝隙里,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他是内劲七重!他有天星剑!他连岑天鸿都能斗上几招,为什么拦不住一个破阵法?!霞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
“砰砰砰”的拳声在石室里回荡,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无尘道人终于拂尘一扬,银白色罡气如潮水般漫涌而出,看似轻柔地托住金满仓高举的拳头。
实则那罡气如绵密的蛛网,任金满仓如何发力,拳头都再也前进半寸。
“施主息怒。”道人的声音带着山涧清泉的凉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温施主已尽力。星轨回源阵乃李淳风毕生心血所铸,牵动周天星力,非人力所能阻挡。强行迁怒,反倒辜负了失踪者的托付。”
金满仓的拳头僵在半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哭腔,却再也砸不下去。
金满仓的拳头僵在半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如霜。
剧烈的喘息让他胸前的肥肉不住颤抖,像水波般层层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压抑的呜咽。
他看着温羽凡脸上交错的血痕,颧骨处的青紫泛着病态的红,嘴角的血迹顺着下颌线蜿蜒而下,在脖颈处凝成暗红的痂。
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染着血污,却透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自始至终没有半分反抗,像一尊任人捶打的石像。
心中某个被肥肉和玩笑死死压住的角落,突然“轰”地一声崩塌。
……他喜欢霞姐。
是从北上逃亡时那片金色稻田开始的,那时霞姐给他递来的盒饭,虽然已经凉透,却带着手心的温暖。
是从湘味楼那碗热辣的辣椒炒肉开始的,她把最肥的五花肉都挑进他碗里,骂他“死胖子吃再多也长不高”时,眼角的笑纹里藏着比辣椒油更烈的暖意。
是每次练拳被打倒时,她丢过来的伤药总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是地下室太冷的冬夜,她默默往他怀里塞的暖水袋……
他一直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她是冰山上的雪莲,而他是泥地里的胖泥鳅。
他也知道她看温羽凡的眼神,那里面有他看不懂的星火,所以他把这份心思藏在酒嗝里,藏在“霞姐今天又骂我了”的玩笑里,藏在每次替她挡刀时故意耍宝的笨拙动作里。
可现在,她被卷进了一道光里,连句道别都没有。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挥拳,像个找不到出口的疯子。
“滚……”金满仓猛地松开手,指腹蹭过温羽凡衣襟上的血渍,那触感黏腻得像化不开的糖浆。
他踉跄着后退,肥硕的身躯撞在天星剑箱上,发出“哐当”的闷响。
他把脸埋进掌心,指缝间漏出的呜咽像被踩住尾巴的狗,压抑得让人心头发紧:“都滚……”
温羽凡顺着冰冷的黑石巨壁滑坐在地,后背与石壁接触的地方传来刺骨的凉。
他看着金满仓颤抖的背影——那宽厚的肩膀缩成一团,肥硕的身躯因哭泣而剧烈起伏,像一头受伤的熊。
他知道那拳头里裹着的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恐惧。恐惧失去,恐惧未知,恐惧那句没说出口的“我喜欢你”再也没机会说。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星轨回源阵的诡异,想说来时的通道已彻底崩塌,可喉咙像被血痂堵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