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个叫张同胜的大厨,昨晚晚饭后就消失了。”
“既没回家,也联系不上。”
朱伟说完,垂下头,语气中透着失落:“祁组,这事全怪我……”
话没说完,就被祁同伟打断了。祁同伟摆摆手:“现在别自责。”
他瞥了眼手表,时间已接近深夜:“市局那边知道这事了吗?他们什么反应?”
“他们说,让咱们专案组自己解决。”朱伟回答,“人是咱们抓的,事出在咱们这儿,他们完全不知情。”
“嗯,这样吧……”祁同伟点点头,转向李成阳,“成阳,你今儿还得跑一趟。”
他指了指马帅吃的那些食物残渣,“带上那个,赶紧去省城验毐。”
他还嘱咐,“赶紧催着点,咱专案组等结果,最好明儿就能有报告。”
李成阳听了,二话不说,立刻点头答应。
祁同伟又吩咐,“安欣、李响留下,朱伟,你跟我回市局看看。”
说完,他挥挥手,带着朱伟离开医院。
现在只能等市局的法医空出来,把东西交给陈明章检测。可是,由于设备和技术有限,这种复杂的毐物检测,还是得送到省厅去做。
没办法,地方局确实缺少这类高端设备。
他们驱车回到市局大楼,祁同伟看到贺芸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露出一丝笑意,直接走上楼。
到了楼梯口,祁同伟让朱伟到别处等,自己径直走向贺芸的办公室。
马帅的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马帅死不死都不会影响他在绿藤的调查安排。
比起绿藤,京海那边才是更大的难题。
祁同伟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贺芸的声音:“进来!”
他推开门,贺芸依旧穿着那套修身警服,手里端着水杯站在窗边,不过今天戴了顶卷边的帽子。
“祁组长,回来啦?”贺芸转过身,看到祁同伟,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笑容比上次真实得多,少了些虚伪。
显然,她觉得威胁已经解除。
“贺局,怎么还没走?都这么晚了。”祁同伟摆出一副闲聊的姿态,随手关门。
“马帅的事刚发生,我能走吗?”贺芸放下水杯,踩着低跟鞋绕着办公桌走过来。
“虽说是你们专案组的事,但案子发生在咱们局大楼里。我分管刑侦和缉毐,总不能撒手不管,等着你们把事情处理完吧?”
说完,贺芸回到办公桌前,往椅子里一靠,歪着头,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觉得祁组长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嘛。”
“我听说,马帅犯的罪还没查清呢,而且他以前也没心脏病史。体检报告和病历都能证明。”
祁组长,你是不是真的不怕上面查?还是说,你有后台?
贺芸说着这话,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得意的语气,眼神有点戏谑。
祁同伟站着也笑了。
贺局,这事说起来怪。
什么怪?
给林汉做尸检的,是我们市局的法医宋涛。
祁同伟坐到办公桌旁,身体向前倾了一些,一只手撑在桌上。
我们刚到那儿,嫌疑人就跑了,现在连个影儿都找不到。
我才离开几天,马帅又被放了……人刚死,市局食堂的大厨张同胜也不见了……
哎,贺局,我要是把这事往上汇报,省厅会怎么想?
贺芸听完还是淡然一笑,既不担心也不害怕。
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双手搭在椅背上,眼睛平静地眨了一下。
祁组长这是在暗示,我们市局有坏警察?
恐怕不止是坏警察这么简单。
祁同伟笑着说得很意味深长:一个法医,一个厨子,要是没人罩着,他们再大胆子也不敢。
哦?
贺芸眯着眼睛:那我想问一下,祁组长说的罩着他们的人,究竟是谁?
贺局还不明白?
祁同伟这次主动来找,可不想像上次那样拐弯抹角了。
他就是要揭开贺芸的面具,让她措手不及。
祁组长,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贺芸坐直了身子:自从你们专案组来了,祁组长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
上次来我这儿,胡乱猜测高赫的身世,好像我们市局知道凶手是谁却故意不抓一样。
所以祁组长,有什么就直说吧。
贺芸那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充满自信。
啧!
祁同伟撇了撇嘴,挑挑眉说。
贺局的话是真的?
祁组长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兜圈子。
贺芸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什么就说清楚。
贺局,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祁同伟往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