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真的在这里？”
李成阳、大江、林浩几个人，全都脱下手套，满头是汗地围在一起。
“都挖了快十个小时了，什么也没发现，这靠谱吗？”
大家心里都没谱，之前的信心早就被磨没了。
“再把桥墩那里挖一遍。”
祁同伟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动摇。
但其实他也发愁，按这个速度挖下去，工人们和村民们都快撑不住了，到时候肯定又会出问题。
“董耀不可能骗人，他也不敢。”
祁同伟给大家鼓劲，看了一眼手表说：“问问师傅们累不累，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还休息什么呀，再加把劲儿！”
李成阳挥了挥手，又戴上手套，一头扎进挖掘的地方。
这事，说起来轻松，找起来可真是让人头疼。
就跟考古一样，一点都不简单。
没有棺材，也没有洞穴，就这么埋在工地下面十四年，上面还建了一座桥。
挖掘机做大事挺好的，操作起来也很容易。
可一层层筛土，那可不容易。
叮铃铃——
上午十点半。
祁同伟正打算帮忙的时候，兜里的小灵通响了。
掏出来一看，嘿，是钟小艾打来的。
祁同伟忍不住笑了，按下接听键。
“喂？小艾……”
“祁大帅哥，恭喜恭喜，你可是全省闻名了……哦不对，是全国闻名了！”
钟小艾调皮地调侃。
“什么全国闻名？”
祁同伟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又干什么了？”
“喂？喂？好了好了，别装了，我同学老师们都看到了。”
钟小艾笑着说：“我爸还给我打电话呢，说我提的那个祁同伟，还挺有出息。”
祁同伟还是不明白。
“小艾，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假的？”
现在轮到钟小艾愣住了。
“真的。”
祁同伟又好笑又无奈：“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一直在处理一个案子。”
“一个埋尸案，十几年了，现在正在找呢。”
“你说，我有空跟你开玩笑吗？”
明白了之后。
钟小艾皱着鼻子，一脸惊讶：“还在挖呢？我刚看新闻，你们是从昨天晚上两点多开始的吧？”
因为新闻是录播的。
挖掘现场的事，还没通过直播传出去呢。
“新闻？”
祁同伟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上新闻了？这么快？是绿藤市电视台的吧？”
“什么？绿藤电视台，京城也能看到吗？”
钟小艾无奈地说：“那是汉东省电视台……”
“哎哟，我的大师兄，你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工作起来也太拼了。”
祁同伟有点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了。
“真的没注意到，我就看到绿藤市电视台的记者来了，在外面拍我们呢。”
“说得挺好的，真不错。”
钟小艾开心地赞叹道：“刚才政法学院的老师还夸咱们呢，说瞧瞧，这就是学生会主席！”
“唉呀，把你在学校时的风光说得更耀眼了。”
“好多小师妹都听得眼花缭乱。”
祁同伟忍不住咧嘴笑了。他知道钟小艾是在逗他。自从上次帮忙后，他们关系进展飞快，从前还有点生分的距离感。
“小艾，现在你开始喜欢跟我玩了？”祁同伟故意装出大哥的样子。
“哪有。”钟小艾嘿嘿笑，“我是认真的，师哥，我们学院有不少漂亮的小师妹，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我觉得还是介绍你自己吧。”祁同伟也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我？”钟小艾的玩笑劲儿忽然收住，变得吞吞吐吐，“我……行吗？”
“嗯？”祁同伟再傻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那个……”女生谈感情总免不了扭捏，她也不例外，故意吧唧嘴，想掩饰紧张和尴尬。
钟小艾故作轻松地调皮一笑：“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祁同伟越发觉得这丫头有话要说。
“师哥，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
吧唧！祁同伟还以为她要问感情的事呢，结果突然转了个大弯，一时没反应过来。
“危险什么？”
“你的讲话我都看了。”钟小艾说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爸刚打来电话，也提醒过我了……”
“他说十四年了，一对夫妻加一个刑警队长，这么大的案子被压了十四年。”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祁同伟心里明白，但他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