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就差抱着他大腿防止他逃跑的常茂,暗叹一声。
算了算了。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实现自己的志向,眼前这些许的困难算得了什么?
“法师法师,想好了做什么药弹了吗?”
“嗯。”
姚广孝化烦恼为动力,决定往药里,再加些别的成份进去。
保证这一炮药弹下去不光能迷倒敌人,还能让他们永远也醒不过来。
……
“吁~~”
马车停在了诏狱的大门前。
走了一路的朱标,已经有了具体的方法,对付还在狱中软硬不吃的李佑。
“刘伴伴,我以前只想着,擒贼先擒王,专注于对付韩国公,今天听到道衍法师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知道我钻了牛角尖。”
坐在一旁的刘敏,眉头微蹙。
他想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殿下,奴婢没听懂。”
“我自以为了解韩国公,可实际上,真正了解韩国公的,还是李府中人,而李府中最了解韩国公的,不是李祺,而是李佑,李佑,就是破局的关键。”
“殿下想再次提审李佑?”
“不。”
朱标笑着摇了摇头。
他审够了。
“是时候换些新花样,让李佑放手一搏了。”
朱标下了马车,走进诏狱,专门前去关押李佑的单间看望这块硬骨头。
当朱标进入狱中,不少关押的李府犯人,立即冲到门前,大声呼救。
“太子殿下,草民是冤枉的!”
“太子殿下,先审草民吧,草民什么都说!”
自从李府全家下狱,进进出出多少人。
有的装疯卖傻,有的故布迷阵,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要招供,实际上故意引导锦衣卫往错误的方向查证,好给在外的家人一个逃命的机会。
对于这些犯人,朱标早已失去了耐心,匆匆掠过。
直到,他站在新来的三个李家人面前。
“扑嗵!”
刚被押送进来,扒了军服还没来得及穿囚衣的李德,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末将没有写弹劾折子,那上面的署名不是末将提的,求殿下明查啊!”
旁边的李贤也是不住的磕头申诉。
唯有瑟缩在角落里的李助,用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朱标。
朱标见状,略一思索,便对着身后的狱卒说道:“给他们换个牢房,安排到李佑的隔壁去。”
“李佑?”
“对。”
原本朱标还在想,怎样在李佑不疑心的情况下,把李家当下孤立无援的真实处境,告诉李佑。
现在瞧见李德李贤和李助,这三个心思各异的李家子弟,决定借助他们的力量。
有了朱标的命令,立即有狱卒冲进牢房将三人抓出来。
并跟在朱标的身后穿过放满刑具的大堂往前走。
刚才还态度强硬不服输的李助,闻着空气里那股血腥味,立即怂了。
“太子殿下,末将错了,末将愿意将功赎罪,你问什么末将说什么,末将不是故意想害郑国公的,末将只是、只是……”
“到了。”
朱标站在李佑所处的单间牢房外,朝着隔壁空荡荡的单间一昂头。
“丢进去。”
狱卒领命,让人把隔壁关押的几个十来岁的李家少年挪到他处,又将三人推搡着关进隔壁的牢房里。
还以为自己会被审讯的三人顿时傻了眼,一脸不解地打量着周围新的环境。
当看到李佑也在时,他们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不约而同地扑到牢房相间的铁栏杆前面大喊。
“堂兄,救我!”
背对着牢门,面壁思过的李佑,听到新来的三人的声音,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在他看来,东窗事发之际,李德三人没有因此下狱,不是因为朱标想放过三人,而是打算放纵三人,好获得李家人更多的罪证。
“可惜啊!”
李佑轻蔑一笑。
“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伯把信鸽放到神机营附近,在别人看来,此事李德三人必定参与其中。
但他们猜错了。
大伯从一开始便将李德三人,作为弃子使用。
“李少卿,是在可惜三人的前程吗?”
朱标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佑脸上的笑容加深,却没有答话。
说多错多。
朱标想让他承认,自己根本不知情的事,那叫屈打成招。
大伯知道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李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施施然地站了起来。
“不知太子殿下,这次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