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这店家就闭了嘴。脸上带着微笑不言语了,应无劫一看他这副奸商的嘴脸,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老韩,来到这个地界,你得喝好酒。知道这个地界什么酒最好吗”?
韩山阳微微一愣,“嗯”?随后也就反应过来了,笑着冲着店里的老板道:“老板,你们这儿什么酒最好,给我来两箱”。
“俺们这儿最好的,就是老白干。纯粮酿造,喝多了不上头。”老板说着一哈腰,柜台下面就搬出了一个看着有年头的纸箱。
“这是我多年的珍藏,镇店之宝。多少人来求啊!我都没舍得卖,全是粮食精啊!七十二度的老白干,今,跟两位有缘,忍痛割爱了”。
“七千二”!
“多少?”
应无劫一看老韩一惊一乍,当即说道:“给钱,这几瓶酒值这个价钱,不吃亏”。
韩山阳明白呀!这小子可不是吃亏的主,他既然说值,那就肯定是值。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数了数就把钱给付了。
这店主倒是没有数,笑嘻嘻的接过去就揣到了兜里。
“那老李头挂着一身零碎,当着那老哥几个的面,拆了自家的灶台,然后大头冲下栽进了灶坑里”。
“这是喝多了呗,发酒疯,人送医院啦”?
这店主把身子往前倾了倾:“送什么医院呀!他家挖的那个灶坑得有十几米深,在这个村里不是什么秘密。大头冲下栽到那个坑里,人直接就没影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想捞都捞不出来”。
“更关键的是,这事儿是不是透着一股子邪性。”
“当当当”。这店老板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敲击着柜台的玻璃,继续说道:“后来他孙子李百凡就回来了,这小孩岁数不大。满打满算……”这老板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今年应该是虚岁19了,别看岁数不大,却是个犟种。都是乡里乡邻的,而且是这种白事儿,乡亲们也都乐意给帮个忙。但是这个孩子说什么都不肯把他爷爷的尸体从那个灶坑里给弄出来,不仅如此,发丧用的这棺材买回来以后,他还把这口棺材倒扣在那灶坑上,棺材盖子直接就撇到了一边,硬说这是他爷爷跟他交代的,你们说这事儿邪性不邪性”?
“在咱这乡下有句老话,叫红事不请不到,白事儿不请自到。但是现在他家这个事儿,没有几个人敢往前凑”。
“村里人都说是那个孩子给魇着了,我看这个事儿啊,不简单”。
这天儿聊到这儿,两个人心里也都有了数。这几百里地没有白跑,可以说是找对人了。
村里的人不懂这里面的说道,应无劫可门儿清。这李百凡可不是疯了傻了魇着了,他应该是在等人。
等着能够帮助他入殓发丧的人,这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这老李头是要借此断了他家的因果,如果发丧下葬的步骤出了错,不仅仅是他白丢了这条命,他这个孙子怕是也难活。
离开村里的小商店之后,两个人也没着急去李家摸情况。而是开着车在这村里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这村子整体的呈菱形,而且每一个角上都有一个大水坑。村里的十字大街是中规中矩,但是这十字大街向南却是死的出不了村,需要左拐由西南角出村,就好像是个动物的尾巴一样。
“唉,你说,这孩子等的会是个什么人”?
“不清楚”。应无劫接过老韩递过来的烟,点燃后道:“不过我看了看,这个人自东而来,咱们去村东口蹲着,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这种事也没有白天办的,一是人多眼杂,二阳气太盛。这个人来肯定也是天傍黑的时候才到,两个人把破面包停在了村东口,一直等到了天色擦黑,这才看东边的路上出现了这么一位。
这个人的肩膀上斜挎着白黑两道儿布条子,手里还拎着个喇叭,官方的叫法叫唢呐。
走到这村口以后就转开了圈儿,这个村子处在两个地区交界的位置。也就是说出了这村东口就等于跨了地区,当然这指的是行政区域。但是土地庙城隍庙,也是以此为区分的。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这个地方出了车祸,最起码要出动两个县的交警,因为在谁的地界归谁管,下边那套程序也是一样的。
这个造型怪异的吹鼓手,看他的脚步很焦急。站在这村口向着村里看了好几次,就是不敢往前再走一步。这个村子口就好像凶兽的血盆大口一样,能看出来他是焦急又惧怕。
“老乡……”
“嘿!啥玩意儿?这天还没黑透呢,这咋还有黄皮子讨封呢”?
看着这人被吓得一蹦三尺高,手里的喇叭都举起来了。应无劫也没跟他计较,“老乡,老李家请你来的吧,我带你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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