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乃常氏之子,常遇春之女。然而,常氏在诞下朱雄英后不久便离世。现今的太子妃吕氏,乃是朱允炆之母。
朱雄英突然身患重病,卧床不起,此情此景,实属蹊跷。他向来身体康健,近来更是因练习五禽戏与跑圈而日益强壮,小病小痛亦鲜少缠身。可偏偏此刻,却染上了豆疾。
朱元璋的眼眸深邃如渊。他早已决定,皇位将传给朱标,而朱标的嫡长孙朱雄英,自然是下下任皇帝的不二人选,此事世人皆知。
但若朱雄英有个万一,下下任皇帝的人选岂非要生变?
吕氏之子朱允炆,若朱雄英不测,他将是最大的受益者,或许皇位继承人便会落到他头上。吕氏,是否有动机加害朱雄英?朱元璋心中疑云密布。
“重八,”马皇后轻蹙眉头,“为何突然命人调查吕氏?”
两人夫妻情深,马皇后已隐约猜到朱元璋的心思。
朱元璋未正面回答,只道:“妹子,莫急,我不会轻举妄动。当然,前提是吕氏清白无辜。但若她真的心怀不轨,也别怪我狠下心来。”
言罢,朱元璋周身散发出森森杀气,周遭气温骤降。
马皇后心头一凛,她深知朱元璋对吕氏的疑虑,亦明白他的性情。若真是吕氏所为,只怕她及其家族都将难逃一劫,毕竟吕家的嫌疑亦不可忽视。
马皇后紧锁眉头。
若真是吕氏所为……
此事将错综复杂,恐致无数生灵涂炭。
“重八。”
“雄英之病,或许仅是偶然。”
“你莫要多虑。”
“吕氏性情温和。”
“她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朱元璋面色冷漠。
“是否如此,一查便知。”
他并未全然采信马皇后之言。
毕竟,在他看来,吕氏不过是个短视妇人,只图眼前小利。
吕氏受他人蛊惑,加害朱雄英,亦非不可能。
这两日,朱雄英病情日益沉重,朱元璋的杀气也随之愈浓。
大殿内金碧辉煌,朱元璋身着黄袍,端坐于金丝楠木龙椅之上,满面煞气,眉宇间愁云不散。
大殿宛如寒冰地狱,文武百官皆感寒意刺骨,行事小心翼翼,唯恐出错。
“工部新战船打造得如何了?”
朱元璋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从上传来。
工部尚书惶恐上前,禀报道:
“目前工部正紧锣密鼓地打造战船,预计一月后可完成新一批。”
“废物!”
“真是废物!”
“竟要这么久!”
“耗费多少人力财力!”
“限你半月内完成!”
“否则,提头来见!”
朱元璋一通怒斥,发泄心中怒火。
工部尚书被骂得体无完肤。
“是。”
“是!臣定当催促。”
工部尚书汗如雨下,连连鞠躬保证,丝毫不敢在朱元璋面前有丝毫懈怠。
他暗自决定,必须命船坞工匠不分昼夜地赶制战船,务必在半个月内完成新一批战船的打造。
“户部。”朱元璋的目光转向户部尚书,声音冰冷。
“田地统计如何?是否已完成?”
户部尚书颤抖着站出,脸色苦楚。
“皇上,大明地域辽阔,田地统计需各地官员配合,耗时甚巨,短期内难以完成。至于户籍,仍沿用前朝制度。赋税未见增长,但海上贸易使大明财政收入颇丰,国库已有盈余。”
户部尚书一口气说完,生怕朱元璋问责。
朱元璋面色稍缓,对国库的盈余感到一丝欣慰,但随即又因田地统计和赋税无增而脸色阴沉。
他也明白,田地统计不能急于求成,赋税更不可轻增,以免激起民怨。
心中不悦的朱元璋冷冷地瞥了户部尚书一眼。
“朕让你说这么多了?”
户部尚书连忙告罪。
“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见户部尚书已无更多言语,朱元璋转而质问其他部门。
“礼部,雩祭准备得怎么样了?”
雩祭为求雨之祭,定于四月吉日举行,此时尚早,礼部尚未开始筹备。
礼部尚书任昂面露难色,拱手回答。
“皇上,距四月吉日尚远……”
话未说完,便被朱元璋打断,脸色更加阴沉。
“你是说,礼部那边尚未有任何筹备?”
“凡事应未雨绸缪。”
“距雩祭仅剩一个多月。”
“雩祭如此重要。”
“关乎国家一年的安宁。”
“绝不容有失!”
“你们竟如此懈怠!”
“朕养着你们,你们却整日思惰,朕养你们何用?不如斩了,换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