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差。
但愿别下雨。
他转而注视下方排列的旧棚,这些历经风霜的棚子显然难以抵挡风雨,若雨至,考生们必将苦不堪言。
瞬间,大雨倾盆而下,阴冷潮湿,烟雨迷蒙。
“真倒霉。”
“还真下雨了。”
知县躲进了亭子避雨。
监考官们则纷纷撑伞,继续监考。
白伞在烟雨中若隐若现。
雨点猛烈地打在棚子上,声音如雷,气温因雨水更低,寒意更浓。
一些选了破旧棚子的考生,既要应对滴水,又要保护试卷,还得答题,艰难万分。
解缙较为幸运,他的棚子虽脏,但顶棚完好,能专心答题。
然而,这题目却让他颇为头疼,他眉头紧锁,棚顶雨点的敲击声已被他忽略。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是因德高望重。
孔子与老子,这两位圣人会争吵吗?
不会。
解缙认为,圣人境界高远,不会争吵,或许只是在论礼。
毕竟孔子曾向老子求教于礼。
两人只是在探讨“礼”。
解缙眉头舒展,提笔书写。
考生们面对此题,各执一词,有的支持老子,有的拥护孔子,有的中立不敢站队,有的则颂扬孔子与老子的地位与非凡。
众人心中忐忑,将各自想法付诸笔端。
春雨匆匆而过,空气中弥漫着湿润与寒意,地面泛起片片水洼,棚檐滴水,滴答作响。
考生们埋头疾书,笔下生风。巡考官员收起雨伞,水珠如珠链般滑落。抬头间,阳光穿透云层,带来丝丝暖意,乌云渐散,天空放晴。
亭中知县背手而立,目光偶尔掠过香炉中的更香,火光渐弱,绳索悄然断裂。伴随金属球落入钵中的清脆声响,考试结束的信号响起。
知县示意,敲钟人重锤落下,钟声悠扬,回荡考场内外。
“考试结束!”
“请即刻停笔!”
“违者视为作弊!”
“试卷、答卷、草稿,请整理置桌面一角,由考官统一收取。”
“经检查无误后,方可离场!”
监考官们逐一收取试卷,核查无误,士兵开启考场大门。考生们陆续走出,议论纷纷。
“这次县试怎会如此艰涩?”
“题目太过离奇,令人摸不着头脑。”
“多年应试,从未见过这般古怪题目,简直难以理解。”
“此次县试,怕是凶多吉少。”
“再等三年吧。”
“若三年后重现此类离奇试题,该如何是好?”
考生们唉声叹气,满腹牢 * 。
众人皆感无奈。
这样的试题,
他们前所未遇。
竟然让老子与孔子争辩?
“唉——”
众考生同声长叹。
此类题目,
离奇古怪。
出题者究竟有何用意?
“你们猜猜,这试题是哪位礼部大儒所出?”
“谁知道呢。”
“以往礼部大儒出题,皆围绕四书五经,此次却大相径庭,真是令人头疼。”
孙浩混在考生之中,与他们议论纷纷,不时点头附和。
“你们如何作答?”孙浩问道。
周遭考生面面相觑。
“我支持孔子。”
“孔子乃至圣先师。”
“我自然站在他这边。”
“我则挺老子,因为老子算是孔子的老师!”
“嗤!老子哪是孔子的老师,孔子仅是向老子请教过‘礼’而已,二人并无师徒之名。”
“怎会没有!孔子求教于老子,对老子恭敬有加,行礼拜师,虽未正式行拜师礼,但名义上也算师徒!”
“你这是狡辩。”
“你才狡辩!”
“依我看,你们都错了。”
“我认为,孔子与老子皆为圣人,怎会吵架?”
“所以我未偏袒任何一方,只是颂扬二人品德高尚,思想卓越。”
“圣人亦凡人,万一他们真吵了呢?”
“人无完人,怎知他们不会争吵?”
周进劝阻这群血气方刚的考生。
“冷静点。”
“此次县试题目离奇,大家各抒己见实属正常,勿因试题而起争执。”
众考生目光聚焦于周进身上,神色各异,有的鄙夷,有的淡然。
他们知晓周进之名。
此人屡试不第,数十年未能通过童试。
着实令文人蒙羞。
众考生不顾周进,讨论依旧。
孙浩对周进颇有好感,忆起县试前夕,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