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春意浓浓,萧华昭正在院子里修剪一株新栽的海棠,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外祖母!”
一个约莫三岁多点的小姑娘像只小蝴蝶似的飞奔进来,一头扎进了萧华昭怀里,萧华昭慌忙将手中的剪刀放到一旁,又惊又喜地抱起小姑娘:“是眠眠吗?怎么提前到了?”
百里瑾年挽着谢昀的手臂缓步走进来,笑吟吟地行礼:“父皇、母后,儿臣带着眠眠来看您们了。”
萧华昭抱着外孙女不撒手,在小姑娘粉嫩的脸蛋上亲了又亲:“眠眠抱着感觉比清沅重些,被你们养的很好,我当时就让明萱给清沅多吃点,她不乐意,算了,不提了,眠眠想不想外祖母?”
“想!”谢照眠奶声奶气地回答,小手揪着萧华昭的衣襟,“特别想!”
百里执疏闻声从书房出来,看见萧华昭抱着外孙女不撒手,笑得眉眼弯弯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昭昭,小孩子沉,放下让她自己玩,别累着自己了。”
“不沉不沉。”萧华昭侧身躲开百里执疏要来接孩子的手,"我们眠眠轻着呢,是不是?"
小姑娘配合地点头,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百里瑾年无奈地看着黏在一起的祖孙俩:“母后,您别惯着她,给她念了您的信,她这一路都念叨着要外祖母抱呢。”
“是吗?我们眠眠这么喜欢外祖母呀?”
“喜欢~眠眠喜欢~”
百里执疏看着萧华昭也笑了起来,拍了拍谢昀的肩膀:“来得正好,前段时间杨梅酒喝完了,这会儿又新酿了一些,可以开封了。”
“多谢父皇。”
“先去书房吧,让她们在这边好好聊聊。”百里执疏说罢将谢昀带去了书房。
萧华昭抱着谢照眠在院子里转悠,一会儿摘朵花给她戴,一会儿又指着树上的鸟儿教她认;小姑娘在外祖母怀里扭来扭去,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外祖母,那是什么花?”
“外祖母,眠眠想吃糖!”
“外祖母……”
“谢照眠,不要这么多话,吵到母后了!”百里瑾年皱着眉头说道。
“外祖母不吵,不吵,眠眠不吵!”小姑娘撇着嘴巴,搂着萧华昭的脖子委屈的说道。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娘亲同你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
“我没有烦到外祖母……呜呜呜……”
“好了好了,小姑娘第一次跟我见面,兴奋也是正常的,凶她做什么,不哭了嗷。”萧华昭轻声哄着小姑娘。
这已经是百里执疏第三次走过来:“昭昭,让孩子自己玩会儿,你胳膊晚上该酸了。”
萧华昭再次侧身躲开百里执疏的手:“不酸,我们眠眠轻着呢。”说着又亲了亲外孙女的脸蛋,再次问:“是不是呀?”
谢照眠机灵地搂住萧华昭的脖子:“眠眠要外祖母抱!”
百里执疏不想理她了,转头问谢昀:“长安气候可还适应?”
谢昀从书房走出来恭敬答道:“回父皇,比北疆湿润些,倒是与江南有几分相似。”
“户部的差事办得如何?”
“刚刚,儿臣正想请教父皇……”
“去那边坐着说吧,光在书房也没意思。”
杏树下,百里执疏与谢昀对坐着饮茶,远处传来萧华昭逗孩子的笑声,和百里瑾年时不时的劝阻。
“翰林院三年,你政绩斐然。”百里执疏给谢昀倒了杯茶,“这次调到长安,可有打算?”
谢昀双手接过:“儿臣惭愧,长安城内之前留下的钱粮事务繁杂,尚在熟悉中。”
“记住一点,”百里执疏目光深远,“不论是户部还是长安城的官家钱庄,这都不是账房,而是命脉;既要精打细算,也要懂得适时放水养鱼。”
谢昀若有所思地点头,正说着,谢照眠突然跑过来,一头扎进父亲怀里:“爹爹!外祖母给眠眠编花环!”
百里执疏看着外孙女头上歪歪斜斜的花环,眼中泛起柔和之色:“你外祖母的手艺还是这么差。”
萧华昭正好走过来听见,嗔怪地瞪他一眼:“那不是有夫君吗!我又不用自己编!”
卧房内
谢照眠闹着要跟萧华昭和百里执疏一起睡,这会儿正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要听故事,一会儿又要喝水,闹腾得不得了。
“母后,”百里瑾年无奈地坐在床边,“还是让我带她去睡吧。”
“不要!眠眠不要!就要跟祖母一起!”
“好,跟祖母一起,那眠眠现在快睡觉。”
百里瑾年看着母亲温柔的模样,突然道:“母后,我想带着眠眠在杏花村住段时间。”
萧华昭手上动作一顿:“胡闹,谢昀刚调到长安,府里上下都需要你打点。”
“可是母后之前的封地就在长安,谁敢……”
“没有可是。”萧华昭难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