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狮羞愤欲死,这该死的魔头,她才被骟了,她全家都被骟了。
“哈哈哈……”
“嘻嘻嘻……”
众人笑作一团,乌鸡国王忍不住笑出声,低喃道:“这该死的妖怪,活该他被骟。”
此话一出,太子悄悄松了口气。只要父王不怀疑母后不贞,他们一家人便还能如从前那般。
文殊菩萨定住青狮,坐在他背上,踏祥光而去,径转五台山。
五台山近在眼前,青狮甩飞文殊菩萨,冷着脸说:“答应你的我已做到,还请你遵守诺言,放出文殊菩萨。”
“好说。”
召出羊脂玉净瓶,掐诀念咒,文殊菩萨逃出生天。
青狮眼前一亮,含泪扑到文殊菩萨脚下,关切问道:“菩萨,您可有碍?”
文殊菩萨形容狼狈,打定主意收了那魔头,哪有心思理会青狮?
可抬头望去,眼前空空如也。抬指掐算,竟算不出那魔头的去处。
文殊菩萨心神大震,压下怒火,低声吩咐:“此事不可对外人言。”
能否争到功德已是小事,若让旁人知晓他如此狼狈,今后他还如何见人?
青狮自然不愿提起这段过往,连连点头,应道:“是。”
文殊菩萨憋着一肚子火,回返五台山。屁股尚未坐热,那摩诃揭谛便登了门。
“菩萨,昨夜金头揭谛前来寻您,一直未归。之后银头揭谛去寻金光揭谛,也没了踪影。不知您可知晓他去了何处?”
“阿弥陀佛。”文殊菩萨手握成拳,指节泛白,硬着头皮说:“本尊不曾见过他们二位。”
至于他被羊脂玉净瓶困住之事,文殊菩萨绝口不提。
九霄天外,太素笑吟吟的看着板角青牛,问道:“牛儿,好玩儿吗?”
“好玩!”
板角青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舔了舔嘴唇,眼底闪过兴奋之色。
“老大,我说他是骟了的狮子,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
那青狮骂他是孽畜,这一回他定要好好宣扬一番,务必让三界众生知晓青毛狮子的“美名”。
太素打趣道:“这一回,你可把文殊菩萨和青狮得罪了个彻底。”
“他们不知是我,嘿嘿……”板角青牛搓了搓掌心,开口说:“老大,再有这种好事,你可不能忘了牛儿。”
太素噗嗤一笑,应道:“好说。”
乌鸡国王欲让位,陈玄奘不敢留。师徒几人倒换关文,拒了金银缎帛,辞别乌鸡国王,继续向西而行。
日头又落山,师徒几人寻不到农家,只得在野外露宿。
“八戒,你去寻些野果。”陈玄奘心事重重,支开猪八戒,又支开沙悟净:“悟净,你取些水来。”
猪八戒取出干粮,递到陈玄奘面前,开口说:“师傅,干粮还有许多,何必吃果子?
那些果子又酸又涩,还填不饱肚皮。您呀,就是有福不知享,专挑苦来吃。”
“聒噪。”陈玄奘冷了脸,怒声说:“让你去寻果子,你只管去。”
“哼。”猪八戒甩袖,气哼哼的向外走,边走边嘟囔:“定是筵席上吃的太饱,这才想起吃果子。”
走出去三丈远,猪八戒转过弯来,回首问道:“师傅,化斋是大师兄的活儿,您怎派给我了?”
“你师兄日日化斋,今日让他好生歇息一回。”陈玄奘高声催促道:“你快些去吧!若再发牢骚,我便让悟空给你一棒。”
猪八戒闻言,一溜小跑,追上沙悟净,二人钻入山林中。
陈玄奘支走猪八戒和沙悟净,这才凑到孙悟空身边,低声问道:“悟空,今日你为何打我?”
孙悟空挑了挑眉,心道:为何要打你?当然是让你知道你不该知晓的秘密。
“师傅,老孙并非故意打您,只是一时乱了心神,打错了。”
“不对。”陈玄奘神色凝重,声音愈发低:“悟空你火眼金睛,岂会认不出哪个是我,哪个是妖怪?”
孙悟空神色一凛,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声音颤抖,问道:“师傅,难道您怀疑老孙?”
“为师不是这个意思。”陈玄奘沉吟片刻,又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发现有人跟着为师?想试探他们是敌是友?”
孙悟空咧嘴轻笑,憨笑两声,答道:“师傅,老孙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您的法眼。”
“那……”陈玄奘眼前一亮,凑的愈发近,问道:“那他们是谁?”
孙悟空面露迟疑之色,结结巴巴说:“这……这不能说。”
陈玄奘拧眉,急声说:“悟空,我是你师傅,为何不能同我说?”
“我若说了,恐怕佛祖、玉帝会怪我。”
孙悟空这样说,陈玄奘愈发好奇,今日他定要弄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