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女儿,怎就让妖怪掳走,还生下两个孽种?”王后捶胸顿足,可声音却小了许多:“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且不说名节,女儿为那妖怪生下两个孽种,她又吃了多少苦,咽了多少泪?疼在儿身,痛在娘心,她可怜的儿啊!
“收起眼泪。”国王扶起王后,嘱咐道:“旁人若是问起,你便说百花羞迷了路,跌下山去,记不得过往。前些日子方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这才捎来书信。”
王后听罢此言,稳了稳心神,又问:“眼下女儿尚在妖魔手中,该派谁去救她?”
“此事我自有安排,爱妃,百花羞被妖怪掳走一事,你要烂在肚子里。”
夫妻相伴多载,枕边人是什么性子,国王清楚的很。知她耳根子软,国王只能晓以利弊。
“若让大女儿、二女儿知晓此事,怕是会喧嚷的人尽皆知。到那时,百花羞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一个同妖怪做了十三年夫妻的女子,即便她是无辜的,可在百姓眼中,也早已同妖魔无异。
“陛下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后抹去眼泪,强打精神,抬头说:“妾身虽愚钝,却不会逼女儿走上绝路。”
“记住你今日所言,这个秘密只能带进棺材里。”国王捋着胡须,目光透过窗棂看向远方:“那和尚既然能从妖怪手中脱身,想来有几分真本事。”
“陛下可是想派那和尚去救女儿?”
“正是。”
话音落下,国王快步行至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去馆驿将高僧请过来。”
陈玄奘愧疚难安,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良久才入睡。
睡得正酣,忽听耳边有人轻声唤:“师傅,师傅快醒醒!”
陈玄奘并未睁眼,顺口问道:“悟空何事唤我?”
话音落下,陈玄奘突然睁开眼,怔愣片刻,失落的说:“是我睡糊涂了,悟空早已被我赶走。”
陈玄奘所言, 哪吒只当没听见,催促道:“师傅您快些起来,国王召您入宫觐见。”
太素变作宣旨太监,光明正大的站在陈玄奘面前。见他醒过来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脸上带着几分寒意,看得陈玄奘心慌不已。
“阿弥陀佛!”陈玄奘蹬上僧鞋,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问道:“敢问施主,陛下因何见我?”
“陛下并未言明。”太素翘起兰花指,声音尖锐,急声催促道:“圣僧请吧!莫让陛下久等。”
眼前这太监不肯吐露实情,可陈玄奘能猜到,国王召见他,应当同百花羞有关。
事关救命恩人安危,陈玄奘不敢耽搁。穿上袈裟,入宫见驾。
国王左顾右盼,终于盼来陈玄奘,无心寒暄,开口问道:“长老可是在波月洞遇到小女的?”
若在妖怪洞府相遇,这和尚能逃脱虎口,定有几分真本事。
太素率领众人退下,随意扯了个借口,避到无人处,掐诀变作小虫飞入殿中。
“阿弥陀佛!”陈玄奘念了声佛,俯首应道:“贫僧不敢欺瞒陛下,那日我误入波月洞,被那妖怪擒住……”
听闻陈玄奘有两位高徒,国王心头一喜。待知晓那两个徒儿中了妖怪奸计,立时变脸。
这师徒三人并未同妖怪交手,便被妖怪擒住。想来没有真本事,靠他们救出女儿简直是天方夜谭。
“陛下,贫僧不敢忘女菩萨恩德。”陈玄奘抬起头,见国王脸上写满担忧,主动请缨:“悟净说,那妖怪有些本事。
若陛下肯信贫僧,贫僧愿派两个徒儿折返波月洞,救出女菩萨。”
陈玄奘言辞恳切,国王心中盘算:若派朝中文武营救百花羞,她被妖怪强占一事定然瞒不住。不如先让这和尚试试深浅,若是不成,我再另想它法。
打定主意,国王脸上浮现笑意,语气和善许多:“那便有劳长老了。”
陈玄奘见国王松口,悄悄松了口气。若因他之过,断了女菩萨生路,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陛下不必如此客气。女菩萨自妖怪口中救下贫僧,贫僧也当回报一二才是。”
“孤还有一事,有求于圣僧。”
“陛下请讲。”
“事关小女名节,还望圣僧守口如瓶,莫要对旁人提起此事。
另外此事不宜宣扬,孤不会派一兵一卒。营救小女,只能靠圣僧的二位高徒。”
“这是自然。”
陈玄奘心中大定,悟净说天家无情,看来也不尽然。
那头陈玄奘退出大殿,这头太素变作太监模样,甩着拂尘,做出一副惊慌模样,连滚带爬的闯进殿中。
“陛下,陛下!”
国王抬起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陛下,方才奴才去馆驿宣圣僧觐见。发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