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扇老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处补丁的宽大袍子,形似睡袍。
花白的胡须近乎垂至胸前,脸上沟壑纵横,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背上斜插着一面与我们院中所见相似的幡旗,一手拄着一根光滑的旧木拐杖,另一只手则托着一个装满竹签的签盅。
李晓生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说道:“师父,这几位是我以前在县城的朋友。”
那老者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也根本没看见我们这几个大活人,眼皮都未抬一下,径直从我们身边走过,颤巍巍地进了里屋,留下一个沉默而古怪的背影。
李晓生重新坐下,面带歉意地对我们笑了笑:“我师父他就这样,脾气有些古怪,你们别见怪。”
我们三人连忙摆手表示不介意。
李晓生看了看天色,起身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说完便钻进了旁边的灶披间。
我们三人就在石桌边安静地等着。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李晓生端着一个大托盘出来了,上面是四菜一汤。
菜色很简单,几乎都是素菜,见不到什么荤腥。
此时他也换下那身破烂的行头,穿上了干净的旧衣,虽然朴素,但那个干净温文的李晓生似乎又回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菜摆上桌:“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我们都是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人,对这些家常菜自然接受良好。
尝了几口,意外地发现李晓生的手艺竟意外的不错,简单的食材也被他做得颇有滋味。
王兵咀嚼着饭菜,或许是思绪飘远,应该是想起来老陈,老陈当初也是这样为我们做饭的。
王兵像是无意间提起般问道:“晓生,你既然能算……能不能帮我算一个人?就是那个杀了老陈的凶手,戴着乌鸦面具,用的是一套狠辣的掌法,像是个职业杀手。”
李晓生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放下碗筷,神情变得专注,双眼微闭,手指开始飞快地掐算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眉头渐渐锁紧,似乎遇到了阻碍。
他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个油光发亮的旧龟壳,又摸出几枚铜钱放入其中,双手握住,凝神静气,轻轻地摇动起来。
铜钱在龟壳内碰撞,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哗啦”声,在这安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神秘。
摇了一阵后,他手腕一倾,将铜钱“哗”地一声倾撒在石桌上。
几枚铜钱滴溜溜地转动,最终定格在不同的朝向。
我们几人都被这充满仪式感的一幕吸引,好奇地凑过去,看着李晓生一枚一枚地仔细审视那些铜钱,口中还低声念叨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术语。
在我们看来,那些铜钱并无特异之处,根本看不出任何玄机。
只见李晓生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他缓缓抬起头,对着我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行,”他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和凝重,“卦象晦涩不明,像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天机……我算不出来。或许……得请我师父出手试试。”
他说着,便起身要往师父刚才进去的屋里走。王兵却伸手轻轻拦住了他:“算了,晓生。既然天意如此,我们自己再想办法查就是了,就不必去叨扰老先生了。”
李晓生看了看里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王兵坚持的眼神,这才作罢。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地将散落的铜钱一枚一枚地拾起,重新收回那温润的龟甲之中。
吃过饭后,我们起身向李晓生告别。
他正收拾着碗筷,动作却忽然慢了下来,像是内心经历了一番挣扎。
思量许久,他还是开口叫住了我们。
“兵哥,”李晓生的语气带着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虽然我算不出那人的具体来路,但据我所知,‘八门’之中,确有一门是专门培养杀手的组织。你们或许可以顺着这条线查查。”
我们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立刻转身回到石桌旁。
李晓生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重新坐了下来。
然而,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李晓生愣住了。王兵直接问道:“什么‘八门’?什么杀手组织?”
李晓生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你们……居然不知道‘八门’?”
我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不知道啊!晓生哥,这到底是什么?你快仔细说说!”
“看来……他们对这些也是讳莫如深。”李晓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压低了声音,“也罢,反正都是些见不得光的陈年旧事了。所谓‘省城八门’,指的是盗门、千门、千机门、兰花门、索命门、神调门、巫医门,以及红手绢。”
王兵听后,沉吟道:“千机门……这个名号,我好像听我师父偶然提起过一次。”
我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