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龙非但没有恼怒,竟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后巷里显得格外阴冷:“真相大白?那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你们两个已经是死人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后腰抽出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稳稳地指向我们。
果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交易,唯一的计划就是让我们彻底闭嘴。
我的右手悄然蓄力,肌肉紧绷,寻找着偷袭的时机。
王兵却像是没看见那致命的威胁,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调侃:“花龙,这是打算灭口了?”
“这不明摆着吗?”花龙啐了一口,“王兵,我说你好好地躲着苟延残喘不香吗?非要把旧账翻个底朝天,有意思吗?”
“特别有意思。”王兵一字一顿地回道,眼神锐利如刀。
“那你就去死吧!”花龙脸色一狞,食指猛地扣下扳机。
“砰!”
枪声在狭窄的巷道里炸响,震耳欲聋。但子弹却呼啸着从我们身旁掠过,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几乎在同一时刻,花龙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捂着手腕踉跄后退,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一道极细的银光没入他持枪的手腕,是王兵的银针!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六道身影如猎豹般迅猛冲入,瞬间越过我们,直扑花龙。
训练有素的擒拿格斗下,花龙毫无反抗之力,眨眼间就被死死按在地上,双臂反剪。
这六个人,全都穿着整齐的制服——是警察!显然是王兵提前布下的后手。
花龙被两人粗暴地架起,押着向巷子外走去,嘴里犹自不甘地咒骂着。
为首的警官走了过来,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最后落在王兵身上,公事公办地开口:“王兵,这下你的嫌疑总算洗清了。”
王兵笑着递过去一支烟:“还得多亏了你们啊,张哥。”
那张哥抬手挡开烟,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切,少来这套!跟你说了多少回,别跟我们套近乎!老实点!”
王兵从善如流地收回烟,脸上的笑容却没减半分:“规矩我懂,张队。该做的笔录,该走的程序,一样不会少。这次辛苦兄弟们了。”
“知道就好。”张警官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地上那枚闪着寒光的银针和掉落的手枪,示意手下取证,“收队!”他转身欲走,却又像想起什么,停住脚步,侧过半张脸,压低了声音,“花龙这烂摊子,牵扯不小。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这话里的提醒意味多于警告。王兵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警车陆续驶离,巷子重归寂静,只剩下我和王兵,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我看着王兵,他正弯腰,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拾起那枚染了点点血迹的银针,用纸巾细细擦净,收回袖中。
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命悬一线的不是他。
“兵哥,接下来……”我开口,声音还有些发紧。
王兵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那抹掌控一切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接下来?该去接收我们的‘战利品’了。”
王兵打了一通电话,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王兵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地说道:“让几个能说话的出来。”
青锋会总部此刻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花龙被捕的消息像插了翅膀,比我们到的还快。
工作室里挤满了人,各路头目、骨干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惊疑、惶恐,还有几分蠢蠢欲动。
群龙无首,巨大的权力真空瞬间让所有野心都暴露出来。
我和王兵走进去时,嘈杂声瞬间低了下去,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复杂难辨。
有惊愕,有审视,更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花龙的几个死忠立刻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王兵!你还敢来?”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 blog 在我们面前,他是花龙的左膀右臂,绰号“疤面”。
“我为什么不敢?”王兵看都没看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花龙自作孽,进去了。青锋会不能散。”
“轮不到你说话!”疤面厉声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兄弟们,别听他的!”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疤面的人手按向了后腰。
我肌肉绷紧,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
王兵却笑了,笑声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骚动。他往前一步,非但没退,反而逼近疤面,几乎贴着脸,声音冷了下来:“我搞的鬼?证据呢?警察抓他,是因为他罪有应得!杀人、灭口,够他死十次?还是说,你也有参与?”
他猛地转向大厅里的所有人,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花龙杀了李会长是事实!他带着兄弟们走的什么路?打生打死,担惊受怕,最后被条子一锅端?这就是你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