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学生。
戏院后门的铁锁锈迹斑斑。
王兵踹了两脚才踹开,陈年的灰尘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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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爬上阁楼,月光从破损的瓦片间漏下来,照亮满屋子的戏服——蟒袍、靠旗、水袖像一群吊死的幽灵悬在横梁上。
“喏,你的床。”王兵踢开一堆皱巴巴的戏本,露出下面用化妆箱拼成的“床铺”。他自己则直接躺在了布满灰尘的戏台上,顺手扯过一件绣着金凤的帔当被子。
大头已经熟练地蜷进角落,那里堆着几个充当枕头的绣墩,他脱下外套盖在身上。
我拎起一件散发着樟脑味的戏服,抖落出几只干瘪的蟑螂尸体。王兵在戏台那边发出轻微的鼾声,大头也开始磨牙。
躺在硌背的化妆箱上,我盯着屋顶漏光的破洞。
一只壁虎正沿着椽子爬行,它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极了我们这些在夹缝中求生的蝼蚁。
我是真没想到王兵在省城居然过得如此的不容易。
隔天,晨光透过戏院的雕花窗棂斜射进来,我在一片“咿咿呀呀”的吊嗓声中醒来。
阁楼下的戏台上,王兵正被一群穿练功服的人围着。
看着王兵这个师兄,那个师姐的叫着。
我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在做梦——这还是那个我认识的王兵吗?
“醒啦?”王兵抬头看见我,顺手接过一位姑娘递来的毛巾抹了把脸。
“这是我师父,也是这戏院的院长,老陈的结拜兄弟。”他指了指一位穿着复古的中年人,又指向马尾姑娘,“这是肖雨,我师姐。”
肖雨冲我甜甜一笑,脸颊浮现两个酒窝。她手腕上系着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让我想起边藏区的羚羊。
等戏班开始练功后,王兵带我蹲在戏院后门的石阶上抽烟。
晨雾中的巷子飘着豆浆油条的香气,他讲述着他在省城的经历。
“那杀李元彪的抓到了吗?”
“还在查,我也在等,”王兵狠狠碾灭烟头,“我现在还是'弑主'的叛徒,道上没人敢收。”
他苦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戏院,“多亏遇到了肖院长,还能有个落脚地。”
我想起阁楼那些被汗渍浸黄的戏本,突然明白他眼角的皱纹从何而来。
“兵哥,我想去趟蜀大。”我望着巷口飞过的麻雀。
王兵露出促狭的笑:“想弟妹了?”
没错,黄文菲考进了蜀城大学,提前批的教育专业。
王兵开车将我送到了蜀城大学,下了车,王兵对我说道:“结束了,让我来接你。”
我点了点头,走进了蜀大。
蜀大的正门像座拱桥横跨在银杏大道上,汉白玉校碑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不知比县一中的大门大了多少倍。
我站在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学生,欢笑声惊飞了草坪上的白鸽。
我想,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我应该也会是其中的一个,在这里度过我四年的大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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