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这是向少林、武当乃至新立的五岳派表忠心的绝佳机会。
更可借机打压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屡屡大放厥词的“周伯通”。
不待宁中则出言呵斥,他矮小的身影已如鬼魅般窜出。
手中长剑一抖,松风剑法的杀招“松涛如怒”直刺“周伯通”胸前要穴。
剑尖颤动,带起嗤嗤风声,显是下了狠手。
然而,他快,那道青影更快!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甚至没看清“周伯通”是如何动作。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余沧海手中那柄百炼精钢的长剑竟已齐中断裂!
紧接着,“周伯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寻常铁剑。
剑身一翻,以厚重剑背结结实实地抽在余沧海那张惊骇欲绝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响彻封禅台。
余沧海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抽得凌空飞起。
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才“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半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嘴角溢血,狼狈不堪。
“周伯通”持剑而立,声音清朗,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余馆主,你TM找抽啊!
你的敌人自始至终都不是我。
我不是不敢杀你,只是——”
他话语一顿,目光扫向人群。
“收拾你的人,想来不会愿意我代劳。”
人群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正是林平之。
他面色平静,眼神却冰冷如刀,先是对着“周伯通”深深一揖:
“多谢前辈成全。”
随即,他转向挣扎着爬起的余沧海,一字一句地说道:
“余沧海,你好好活着,活着等着我去松风观找你。千万别死得太早。”
林平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刻骨的恨意与笃定的杀机。
让在场许多知晓福威镖局惨案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余沧海捂着脸,惊怒交加。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恐惧。
虽然林平之此刻武功未必及得上他。
可被这样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日夜惦记着,任谁也无法安然处之。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姓周的!今天方正大师、冲虚道长、解帮主等武林名宿都在。
老子不信你敢对正道同僚痛下杀手!”
“正道同僚?”
“周伯通”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
“余馆主,你屠灭福威镖局满门,连妇孺都不放过的时候,你的‘正道’在哪?
你的‘道义’又去了何处?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差不多就行了。
你以为现在的宁掌门,还会和那位已经死透了的左冷禅一样。
对你青城派的龌龊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他目光转向台上面色凝重的几位领袖:
“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宁掌门,在下所言,是也不是?
莫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匡扶正义的汤。”
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得余沧海面红耳赤,却又无法辩驳。
只能恨恨地瞪着“周伯通”和林平之。
就在这时,恒山派弟子秦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与悲愤,带着哭腔喊道:
“你们……你们……我师父和师姐她们在恒山危在旦夕。
你们这些坏人,竟然还在这里纠缠私怨,争强斗狠!你们……”
“娟儿!休得胡说!”
定闲师太及时出声喝止。
她转向方证等人,朗声说道:
“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宁掌门,魔教当前,恒山危殆,还请速速决断。”
“阿弥陀佛——”
方证大师一声悠长的佛号响起。
蕴含着精纯内力,瞬间压下了场中的骚动与私语。
他白眉微蹙,面向宁中则,声音沉稳道:
“宁掌门,恒山之事确是刻不容缓。
老衲提议,不如就由此刻集结在嵩山的江湖同道,先行赶往恒山救援,救人要紧!”
宁中则心系恒山,正欲点头赞同并下令。
一旁的岳不群却抢先一步,拱手朗声道:
“方证大师此法甚善,深合我意!岳某认为极为可行!
魔教势大,非一派一门可敌,正需我正道武林同气连枝!
我五岳派愿为前驱,就在少林、武当两位武林泰斗的率领下,
集结群雄,浩浩荡荡杀向恒山,一举击溃魔教,扬我正道之威!”
听到岳不群这番言语,混在人群中的令狐冲心中先是一愣,随即暗自佩服:
“师父不愧是师父,这一手以退为进,借力打力,玩得真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