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
“我的这出大戏,已经要提前开锣了。”
王安石的心,猛地一跳。
他隐约猜到了余瑾原本的计划,那是一个更加疯狂,也更加危险的计划。
是准备在百姓的绝望和饥饿,达到顶峰的时候,彻底引爆那股足以吞噬一切的怒火。
圣上的皇粮,如同一场及时雨,暂时浇熄了那即将燎原的火焰,给了所有人一个喘息之机。
但……
“不过,也无所谓。”
余瑾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该来的,迟早会来。”
“圣上的粮食,虽然暂时安抚了人心,却也让那锅水,烧得更开了。因为它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原来,朝廷是有能力让他们吃饱饭的。不是不能,而是那些勋贵们,不愿意。”
“这盆水,已经不仅仅是沸腾了。”
余瑾的目光,从那口锅上移开,投向了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介甫,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一锅开水了。”
“它是一条已经被涨得满满的,堤坝上布满了裂缝的,滔天洪水。”
“昨夜的二十三家铺子,就是那堤坝的裂缝里,第一次,渗出了水。”
他缓缓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忧心忡忡的王安石,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近乎于期待的、平静的笑容。
“现在,这洪水,已经快要溢过闸门了。”
“万事俱备。”
“只欠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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