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过是为了扩张疆域,从无到有筑造的县城。
但如今这座城池已经人口稠密,十分热闹。
甚至比起当年严洛打下来的一些郡城都要繁华。
且往来旅人、行商之中,还能看到奇装异服的异族。
严洛说是出来透透气,其实是想亲眼看看莫东县的风土人情。
管事的是小五的父亲,名叫廖淳,为人忠厚,带着一行人在县城大道上走马观花。
即便是贫民窟之中,大部分房屋也是砖瓦构造。
这让严洛松了一口气,六十年时间过去,大秦国力越发强盛,倒是让他安心了不少。
到了中午时分,严洛让人回去通知母亲,自己要在外面吃饭。
随后便进入县城中心的一家酒楼之中,这名为得意楼的酒楼倒是热闹,一楼大厅之上都已经坐满食客。
小二迎了出来,廖淳给了银子,便将他们迎入二楼临街的包厢之中。
别说,这些年大秦从各地获取了不少新鲜农作物,辣椒、各类香料、黄瓜、番茄等等,已经都十分普及。
铁锅炒菜,也逐渐替代了严洛那时候流行的炖煮方式。
严无咎也没有独自享用,招呼廖淳、小五和小良等人一起。
正在这时,街上突然响起嘈杂之声,似乎有人在争斗。
严无咎来到窗前看去,只见当街有一群人在围攻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的汉子。
“娘的哪里来的外乡客,竟敢冲撞本少爷,今日不打断你两条腿,你还不知道这莫东县姓郑!”
一名身穿锦衣华服,拿着一柄折扇,一脸桀骜的青年站在后方大声叫嚣。
如此嚣张的姿态,让严无咎不由眉头大皱:
“这是什么人,竟如此嚣张?”
一旁小五连忙道:
“大少爷,这是县尉郑大人家的独子郑晖,其姐不久之前嫁给山阳郡郡守大人为妾,因此嚣张跋扈。”
严无咎冷笑一声,山阳郡郡守,区区四品官的妾室弟弟,八品县尉之子,便敢说莫东县姓郑?
就算是当年他统一天下,叱咤风云之时,也从未说过这天下姓严吧?
看来无论在制度上如何设立防线,却总是无法完全有效的遏制权贵们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傲慢。
只能说,这种事完全看个人修养品性,品性稍微差一点的,出身又比较好的权贵子弟,总难免成为郑晖这种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不过此时严无咎也看出来,那被围攻的粗布衣衫汉子武功不俗,一个人面对七八个打手,依旧游刃有余。
一边打一边还强忍怒气大声道:
“这位公子,刚才我并非有意冲撞,只是止住受惊马车,还请饶恕一二!
四周百姓乡邻,还请为我作证啊!!!”
但不少百姓在一旁只敢远远看热闹,听到这话,却都避之不及,哪里还敢上去触那郑晖的霉头。
此时严洛才注意到,街道旁边有两辆马车撞在了一起,其中一辆正是郑晖的座驾,拉车的马匹颇为高大壮实。
而另外一辆马车就简陋许多,拉车的一看就是老迈驽马,不知道为何会受惊。
一名穿着补丁衣衫的老者此刻也站了出来,拱手求情道:
“郑少爷,刚才老朽拉车的马无端受惊,险些撞倒一名娃娃,幸亏这位壮士出手相救,这才无意冲撞了您的车驾,一切都是老朽的过错,还请不要怪罪这位壮士!”
郑晖狞笑一声:
“老东西,照你的意思,那本公子该揍的就是你咯!”
说话间,还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一记窝心脚直接踹在那老者心窝。
干瘦老者瞬间被人高马大的郑晖踹的倒飞出去,随即仿佛破麻袋般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杀人了!”
严无咎心中一沉,连忙起身冲向门外。
廖淳吃了一惊,连忙叫上小五和小良,以及四名护卫,一起跟在后面。
等严无咎来到大街之上,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百姓,那老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围攻粗布衣衫汉子的打手们也都退回在郑晖身后。
郑晖此刻有些色厉内荏,上前狠狠踢了那老者两脚:
“老东西,你还敢在本公子面前装死,这是想碰瓷不成?”
严无咎径直上前,小心翻转那老者身体,只见对方已经脸色青白一片,嘴角渗出鲜血,一探气息,半点也无。
“人已死了,速去报官!”
小良应了一声,连忙去喊人。
郑晖此刻却是大喝道:
“胡说八道,本公子不过轻轻一脚,这老头怎么就死了?
对了,你这小娃娃是什么人,你们该不是一伙的吧?”
严洛如今虽然十二三岁,但因为常年卧床,身子的确还有些没有长开,看起来和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