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没有关注二人的神情，而是背过身看着周围那灰白一片的空间，口中淡淡的说道：
“你们二人能进来此处，既是天时地利，更有我在背后引导着助推波澜。”
萧炎说着挥手间周围的空间一变再变，不过瞬息之间便略过了无数场景，而这些既有萧炎经历的，更有那呆立着的石炎见识过的一切。
“你……究竟是谁？！”
石炎的语气下意识的颤抖起来，他那无悲无喜的表情上，此刻竟生出了一抹恐惧的情绪。
离炎看在眼里，心下更是惊恐不已。
他究竟是谁？竟然能让如此强大的石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只见萧炎猛地转身，看着那颤抖的石炎口中厉声喝道：
“既见本体，为何不归！”
萧炎话音刚落，离炎身旁的石炎便不受控制的被萧炎吸纳过去，而就当离炎想要制止时，却被萧炎一个眼神喝退，抬起的手颤抖着放下。
而等到将这一缕残魂吸收后，萧炎的气息便又接着庞大了不少，那漠然的神情令离炎不寒而栗的向后不断退去。
见离炎如此恐惧，萧炎倒是收回了自己的冷冽的神情，心平气和的将周围的环境一变，一间悠然的茶室便将二人囊括在内。
萧炎过坐在方桌一侧，抬手示意离炎坐到他的对面，离炎虽然恐惧，但此刻在对方的主场他也是不得不屈服于萧炎的淫威，毕竟就连把不可一世的石炎都栽在了对方手里，离炎苦涩的内心越发的没底。
待到离炎坐下后，萧炎一边研磨着烤好的茶饼，一边开口对着他解释道：
“我知道你对于我刚才所谓定然惊恐不已，但事出有因我只能动用非常手段了。”
闻言离炎微微抬头，却见萧炎依旧专心致志的磨着茶粉，当下便也是将视线收了回去，出口询问道：
“石炎……石炎的残魂与你究竟是何关系？“
听到离炎那低沉的语气中询问的话语，萧炎将茶粉筛好后便看向他，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
“石炎的残魂？不，那不过是我一缕不甘扭曲的执念所化的残魂罢了，石炎……乃是我的半身，我一半的魂魄。”
说完也不等离炎震惊，萧炎便将茶水朝着他推了过去，离炎看着那泛着白雾的茶盏，眼满是惊异复杂的神色。
就连千古无二的石炎，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对方一半的魂魄，他完整时期究竟有多强？
“所以……你现在是在不断回收像他这样的残魂，还是……”
见萧炎看向自己，又想起某个可怕的可能性，离炎便将最后的话语给咽了下去，盯着面前的茶盏也不动，只是沉默着。
萧炎见他意识到了什么，便低垂着眼帘，端起茶盏默默的品着。
二人静默以对，皆是没有交流的倾向。
但回想起涂山红红面对着世界的崩溃，负隅顽抗着维系禁制的模样后。
离炎将眼中的那一抹悲寂咽下，看着面前的萧炎，张口欲言又止。
萧炎没有催促，反倒是将茶盏放下后静静的看着他，直到离炎颤抖着身子眼泪止不住落下时，才缓缓叹了口气。
坦然赴死。
这样的事就连萧炎都做不到，更遑论面前的离炎呢？
也就只有百年前与石炎相遇时，在听闻自己的承诺后，他才自愿回归本体，再度化作萧炎的一部分。
反观此刻的离炎，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脸满是不甘与恐惧的神色，口中想要说些什么却都被这无边的恐惧所吞没。
“我会……死吗……？”
最终，离炎自欺欺人的看着萧炎，问出了最没有意义，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萧炎注视着他，在他那绝望的眼神下缓缓点头，如此说着：
“你作为我另一半的分魂，重归本体后便会彻底的融入我身，你的存在与意识……那不过是分魂而衍生品罢了，注定归于虚无，就像石炎一般，或许执念能让你逃出一缕残魂，但最终……你已经看到结果了。”
闻言，那最后的一丝期望彻底落空，离炎不再哭泣，反倒是凄惨的笑着，而后失神的呢喃道：
“死吗？那就什么都没有了……金钱权利，记忆未来……包括自我，通通都不存在了……就连……”
涂山红红那翠碧的双眸历历在目般浮现在离炎的眼前，但那眼眸越是清晰他便越是痛苦。
“就连感情与爱一个人的能力……都彻底消逝了……”
萧炎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前世空难他临死之际想要将消息发出去时，也是如此的无力与绝望，更多的却是对死亡的茫然。
他要是死了，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这种对于虚无的恐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