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石台,谨慎地观察那个罗盘。罗盘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但指针依然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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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靠近时,指针突然疯狂旋转起来,最终指向大厅的一个角落。
马晓伟顺着指引看去,发现墙上刻着一行发光文字。
走近后,他认出那是父亲的笔迹:“儿子,如果你看到这段信息,说明你已经通过了第一道考验。
罗盘会指引你找到时间源头,但要小心,那里已经被污染了。记住,真正的源头不在空间里,而在——”
文字在这里中断,最后一个词被某种力量抹去了。
马晓伟伸手触碰那些文字,右眼的晶体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父亲站在同样的位置,面容憔悴但眼神坚定。
“时间不多了,”影像中的父亲说道,
“寄生虫已经进化出了新的形态,它们不仅能吞噬时间,还能吞噬记忆。每失去一段记忆,你就会离真相更远一步。”
父亲指向罗盘,“这个罗盘是古代守护者制造的,它能保护你最后的记忆核心。
但使用它需要付出代价——你必须放弃一部分自我。”
影像闪烁了几下,父亲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我留给你的沙粒是我的时间印记,关键时刻它能救你一命。但要到达源头,你必须穿越记忆回廊,面对自己最痛苦的回忆。只有直面过去,才能找到未来的路。”
影像突然扭曲,父亲的脸变得狰狞:“不!它们发现我了!儿子,记住,当你见到‘她’时,不要相信——”
影像戛然而止,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马晓伟呆立在原地,心中充满疑问。“她”是谁?父亲最后想警告他什么?
他低头看着罗盘,发现指针又开始转动,这次指向大厅另一侧的一扇小门。
当他拿起罗盘时,一阵剧痛突然袭来。
那感觉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撕裂感——他的一部分性格特质正在消失。
马晓伟惊恐地发现,自己对音乐的喜爱突然变得淡漠,曾经能哼唱的旋律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代价吗……”他苦笑着,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交易。
比起失去所有记忆,牺牲一部分爱好显然是更小的代价。
推开那扇小门,眼前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走廊。走廊两侧是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场景——他的童年、学生时代、与父亲的最后一面……这些记忆片段像电影般在镜中流转。
“记忆回廊……”马晓伟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刚踏入走廊,最近的镜子突然亮起,显示出他七岁时的场景:
小小的他站在医院走廊,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母亲。那是母亲去世前的最后一面,年幼的他甚至没能进去告别。
镜子中的场景突然变得鲜活,马晓伟发现自己站在了当年的医院走廊。
消毒水的气味、刺眼的荧光灯、远处隐约的哭声……一切都那么真实。他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扇门,想要完成当年未竟的告别。
“等等!”他突然停下脚步,右眼的晶体传来刺痛,“这是陷阱!”
他强迫自己转身,却发现走廊已经消失,四周变成了医院的白色墙壁。
“晓伟……”一个虚弱的女声从病房传来。那是母亲的声音,二十年来他只在梦中听过。
马晓伟的双手开始颤抖,理智告诉他这是幻觉,但情感却让他无法挪动脚步。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蓝色沙粒再次发光,父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直面过去,但不要沉溺。”
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艰难地向前迈步。
每走一步,医院场景就模糊一分。当他走到走廊尽头时,四周又恢复了镜廊的原貌。
但考验才刚刚开始。
下一面镜子显示出大学时代被好友背叛的场景;再下一面是他第一次得知父亲失踪时的绝望;然后是发现父亲“死亡证明”的那天……每一段痛苦记忆都试图将他拉入其中。
马晓伟的额头布满冷汗,手中的罗盘变得越来越重。
他意识到每通过一面镜子,罗盘就会吸收他的一部分情感。
走到一半时,他已经忘记了初恋的模样;走过三分之二时,对绘画的热情也消失了。
“还剩下什么……”他苦笑着自问,却不敢停下脚步。
因为一旦停下,就可能永远迷失在自己的记忆中。
终于,在通过最后一面镜子后,马晓伟来到了走廊尽头。这里没有门,只有一堵刻满符文的墙。
他虚弱地跪倒在地,罗盘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墙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组成了一个女人的轮廓。那是个穿着古老服饰的女性,面容模糊但气质威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