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铠甲碰撞的铿锵、火把炸裂的噼啪,还有一声穿透江面的高喝——
“奉康亲王令!闲杂人等,跪地免死!”
张锡九在水下“听”得真真切切,胸口的避水犀牛忽然亮起一圈温润的光,像在说:机会来了。
“官兵?”他低笑一声,气泡顺着嘴角往上窜,“好一个康亲王,来得比唱戏的还准时。”
念头一闪,他不再犹豫,左臂贴鳞滑过鲫鱼腹,掌心一翻,铜镜已稳稳扣进怀里。
鲫鱼巨尾横扫,掀起暗流如墙,却被避水犀牛的光幕轻轻卸开。
“谢了,老伙计。”张锡九拍了拍怀里的犀牛挂坠,声音压得极低,“一会儿请你喝酒。”
“哗啦——”
水面炸开一道银弧。张锡九破水而出,湿发贴在脸侧,像一柄出鞘的剑。
岸边火把照出他半张脸,嘴角勾着,眼里却冷得吓人。
江天飞在礁石后探出头,压低嗓子:“得手了?”
张锡九扬了扬下巴,铜镜在火光里闪了一下,像对所有人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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