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隔间门被打开。

    杨甜坐在地上，手臂上包着纱布，一见江暮进来，脸色明显变了。

    “江哥……”

    她刚张嘴。

    “闭嘴！”

    江暮走过去，站定。

    “我让你去清理尸体，是给你机会！”

    “不是让你坐着躲着养伤！”

    “你以为你是谁？”

    “你想不干就不干？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杨甜脸色一下煞白。

    “我不是不想干……”

    “我是真的扛不住了……”

    “我以前没干过体力活……”

    “我、我也想留下来，我可以打杂，我可以煮饭洗衣服……”

    江暮看着她。

    “你想留下来？”

    “现在有个办法！”

    杨甜眼神一亮，连忙点头。

    “你去城北火车站清理尸堆！”

    “能活着回来，你就有资格留下！”

    “不能回来，就别回来了！”

    “我、我一个人？”

    “你要不去，现在就滚！”

    “选吧！”

    杨甜脸色剧变，整个人低下头，双手发抖。

    “我、我去……”

    “那就准备！”

    江暮说完，转身离开。

    陈英杰站在门口，一句话没说，只露出一丝冷笑。

    人是能养的，但没用的人，就是负担。

    他们这不是养老院。

    是末世，是战场。

    杨甜被安排在清理尸堆的第二天就撑不住了。

    她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双腿打颤，手里的铁耙几次差点甩出去。

    负责看场的老刘冷着脸站在她旁边，根本没说一句废话，连水都不给。

    “我……我真的不行了……”

    她抖着声音，看着老刘。

    “你跟江哥说一声……我不是不干，我是真的……”

    “少废话！”

    老刘打断她。

    “别扯这些！”

    “江哥说了，你要是能干完这一片，回来重新安排岗位，干不完就别回去了！”

    “你现在回去，也没人给你开门！”

    “信不信你试试？”

    杨甜脸上的表情一下崩了。

    她哭不出来，只是低着头，呆了几秒，又硬着头皮弯下腰，继续推尸体。

    她以为江暮只是在立规矩，过两天就忘了。

    可她现在才明白，他是真的不在乎她活不活。

    不只是她，整个据点现在的人都知道一句话—

    江哥说的话，从来不带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