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薨逝”二字时,他浑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咬着牙,泪水滚滚而下:“佾身为人子,不能为父王侍奉汤药于榻前已是终身大憾!
身为人臣,不能护卫君王更是万死之罪!
身为国之储贰,宗庙嗣子,值此国丧危难之际,岂能不归?岂能不为父王奔丧守灵、扶柩入陵?
此乃人伦大义,天道纲常。”
说到这,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凄厉的质问:“秦王!佾乃赵国太子,理当回国主持国丧,稳定朝局,以安社稷,以慰民心。
求秦王念在…念在秦赵邦交之谊,念在佾一片赤诚孝心,开天地之恩,放佾归赵。
求秦王成全!求秦王开恩!”
说到最后几个字,赵佾已是泣不成声,额头再次重重磕下。
大殿内弥漫着沉重的寂静,只有赵佾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梁柱间萦绕。
“春平侯节哀。”
嬴政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不带丝毫波澜:“汝之孝心,寡人感同身受,亦为之动容。赵王丹不幸薨逝,寡人身为邻邦之君,亦深表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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