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大氅,神色冰冷地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的太医令,再往后,是数名按剑肃立、全身披挂的亲卫甲士。
方才赵王丹那句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的“接回春平侯”,清晰地传入赵偃的耳中。
他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心中暗道:“到死还惦记着他,做梦。”
“父王夜半急召,可是又有不适?”
赵偃的声音没有半分关切,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冰冷的嘲讽。
他缓步上前,步履沉稳而充满威胁,目光扫过赵王丹抓住内侍的手,嘴角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父王方才……可是要传召我那远在咸阳‘享福’的王兄,春平侯?”
他特意将“享福”二字咬得极重,字字如针。
随后,赵偃踱到御案旁,仿佛在自己家中般随意,随手拨弄起案上一卷摊开的《赵世家》竹简,竹片在他指尖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的手指划过竹简上记载历代赵王功绩的文字,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贪婪。
“可惜啊可惜。”
随后他明知故问,语调拖长,充满了恶意的惋惜:“此刻的王兄,怕是正在咸阳上林苑的马厩里,为秦王的爱驹添草料、刷鬃毛呢。
千里迢迢,山高路远,父王这份‘舔犊情深’,怕是送不到他手上了。
就算送到了,秦王会放他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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