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皆依律令条文一丝不苟。
一次,他亲眼见一外地商贩试图以磨损的旧斛量米,被市掾当场喝止,那市掾并无怒容,只是面无表情地指着旁边悬挂的崭新铜权铜升:“律令所定,度量必准。欲售粮,必以此器量之,违者罚金半两,或笞十。”
商贩脸色尴尬,却也只能诺诺称是,乖乖换了标准斛。
随后吏员按律抽税,登记清晰,罕见勒索克扣。
物价虽有波动,却在可控范围内,那份源于律法保障的稳定感,是楚地从未有过的。
若有争执,刚起便被平息,效率之高令萧何瞠目。
他混迹于闾里巷陌,蹲在简陋的食肆旁,听老秦人用粗粝的嗓音谈论“岁更”的徭役如何分摊。
“里正昨日又敲锣了,张家三丁,这回轮到老二去骊山修陵。”一个老汉闷闷道。
“唉,认命吧,摊上谁是谁,总比魏韩那边强征乱抓强。”
另一个接口,抱怨声中带着一种“本该如此”的认命感;
但谈及“增爵有粟”、“军功授田”时,眼中亦会燃起一丝光亮。
“隔壁王家的小子,上次斩了两个人,爵升一级,赏了十亩好田,那才叫出息。”
角落里的妇人则念叨着:“今年的‘户赋’三石半粟已缴了,盼着里正公示的‘勤耕’者能减免些‘刍藁’,省下点草料多养只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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