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的老车夫咂咂嘴:“唉,粮价?贵喽!不光贵,大户们买的量也大得邪乎。
前两天拉货进城,看见粮铺门口排着老长的车队,那麻袋堆得跟小山似的,赶车的伙计一个个膀大腰圆,眼神凶得很,像是吃官粮的。”
另一个货郎接口道:“可不是么,铁匠铺也忙得要命。
我那亲戚在城里打铁,说这俩月订单多得吓人,尽是些不打标记的农具、铜锹、锄头,买主都神神秘秘的,付钱倒痛快得很,就是不让多问。”
隗壮默默听着,将这些关于城防、粮价、生面孔涌入、太后车驾护卫规模变化的只言片语,如同拼图碎片般,一块块归置到心中那幅逐渐成形的雍城图景上。
数日后,雍城城墙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这里作为秦国旧都,虽不如咸阳崭新恢弘,却自有一股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然而,在隗壮眼中,这份厚重的表象下,却隐隐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异样气息
他并未急于进城,而是先在城外一处不起眼的乡亭客舍安顿下来。
这客舍位置偏僻,泥墙草顶,住的多是些短工和行商,鱼龙混杂,正是藏匿行踪、不易引人注目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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