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抗拒的力量推动着他。
屋外的晨风,似乎都停滞了,只剩下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抚过羊皮地图上“咸阳”那个朱红的标记,点燃了他心底沉寂已久的火焰。
“咸阳......”他干涩的嘴唇无声翕动。
那个在百家大会上光芒万丈、描绘着“法行天下,秩序井然”图景的秦国左庶长秦臻;
那个在无数次饥寒交迫、绝望深渊中,如神明般留下温热麦饼、珍贵典籍、救命粟米和指明方向素帛的神秘青衣人......
所有的光影,最终都汇聚在地图上的这一点。
他猛地抓起钱袋,沉甸甸的郢爰金饼硌着手心,给他带来一种近乎虚幻的真实感。
这足以改变他命运、甚至改变家族命运的财富,与那张通往秦国心脏的地图,像一个巨大而无声的诘问砸在他面前。
楚国的现实,冰冷刺骨:
里正刻薄的嘴脸;
监工如鞭的呵斥;
贵胄车驾扬起的灰尘迷蒙了榕树下阿婆枯槁绝望的泪眼;
繁苛赋税下佝偻的脊梁;
《商君书》中“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的冰冷理想与眼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残酷对比......
在楚国,他不过是一个的蝼蚁,终将在泥泞里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如同他的父母,如同无数个沉默的氓隶。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地图上蜿蜒的路线。
雍城、栎阳、函谷......一个个地名如同跳跃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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