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口没有扎紧,露出一角,里面是满满当当、黄澄澄楚国的“郢爰”金饼,还有一大把的蚁鼻钱。
这些钱货,足够一个精壮汉子从楚国最偏僻的乡野,舒舒服服地走到咸阳。
在钱袋的下方,还赫然放着......一枚路引。
这一幕,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熟悉。
刹那间,茅屋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少年僵立在案前,眼睛死死盯着那地图和钱袋,胸膛剧烈起伏。
那个在他每一次坠入深渊边缘都伸出手的人,此刻用这样一幅详尽的地图和沉甸甸的财物,在他通往未来的路口,点起了一盏最明亮的灯。
此刻,他闭上眼睛,那阵带着草木清气与墨香的风,再一次拂过他的心头,将他的思索猛地拽回过去一年的时光旋涡。
去年,他刚刚从下邳归来之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少年头顶的茅草上。
由于他的父母在丰邑县贵族的府邸内充当家仆,这间破败的茅屋,常年都是他独自居住。
这茅屋,就像一只在风雨里飘摇的破船,四面漏风,浊黄的泥水顺着腐朽的梁柱渗进来,在泥地上蜿蜒成一道小溪,最终汇聚在他蜷缩的草席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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