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女医,我希望你就这件事给我一个解释。”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自己纷乱的思绪。顾明琴回过神,转头一看,只见司徒远面色阴沉,隐含着怒火。这样的眼神让她心惊,只是强迫自己平静:“明琴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不明白?”司徒远冷笑一声,“顾明琴,你明知道家父中的是断魂草之毒,命在旦夕,情况非常严重,你不痛痛快快拿出解药,反而一而再再而三拿出那些劳什子所谓的安神药,意欲何为啊?”说到这,瞪大了双眼,双目充血,狠瞪着顾明琴,好似在告诉她,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顾明琴却是不紧不慢,纠正道:“司徒大人,你要明白,断魂草没有解药,过去没有,现在没有,至于将来……”说到这,顾明琴故意停住,不说了,只是对着司徒远冷笑。见他半眯起眼睛,尤是不满,不等他开口,顾明琴便点点头,接着说,“我承认,这些年来,叔公一直在研制解药,只可惜直到死之前,还没有消息。我相信,若不是司徒大人你的那个得意门生陈思婉,害死了叔公,说不定司徒将军已经下了地,彻底恢复。”
司徒远听了此话,不由地抬头,看着女孩,女孩眉目低垂,隐含着愤怒。他知道,顾明琴不会善罢甘休,必要的时候,解决了陈锦显父女,给她一个交代。反正,这父女二人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一个工具,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这样想着,司徒远轻轻地挥挥手,表现得云淡风轻:“顾女医,事情已经过去了,无须再提,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前看。顾女医,我早就说过,若非顾大夫当初的固执,我敢保证,今日今时,得到大汗陛下赏赐的,必然不是他陈锦显,而是你们顾氏。这个道理,顾女医可明白?”
顾明琴听了这话,自是不服,微微张口,意图反驳。不曾想,话未说出,便被对方摆手阻止了—
“好了,顾女医,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我只是想问问顾女医,什么时候才能把真正的救人解药拿出来?”司徒远说着,紧盯着顾明琴,眸子里满是杀气。
顾明琴毫不在乎,还是那句:“断魂草之毒没有解药……”
“顾明琴……”司徒远大喝一声。顾明琴没有反应,倒把趴在地上的顾家韦吓得连连发抖,不住地求饶—
“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他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司徒远轻蔑的一哼,理也不理,只是转过头,目露凶光地看着对面的顾明琴。
顾明琴依然平静:“司徒大人忘记明琴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什么话?”
“其一,还是那句,断魂草没有解药。”顾明琴说着,深深地看着司徒远,是在强调。随后,转过头,不再看他,继续道,“其二,我给司徒大人的药方,都是当初叔公为了控制马捕快的病情,废寝忘食,对症下药,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虽然达不到解毒的效果,控制病情,应该还是可以的……”
“令叔公曾经留下了多少药方?”
“大概八九个吧。”
“拿来吧。”司徒远伸出手来。
扫了一眼他摊在面前的那只手,顾明琴斩钉截铁:“不可能。”
“顾明琴……”司徒远又是一阵厉喝,很显然,想要彻底吓住顾明琴。
顾明琴却是不紧不慢,徐徐地解释道:“大人,我和你说过,每个人是不同的,我们医书上讲究对症下药。虽然都是中了断魂草之毒,可根据身体情况不同,每个人表现症状也不尽相同。比如说刚才,大将军突然清醒过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样的情况,在马捕快身上,从未出现过。”
顾明琴说罢,停了停,观察着司徒远。司徒远什么也不说,只是冷着脸。于是乎,顾明琴接着说:“所以叔公给马捕快对症下的药,将军不一定合适。如果用的不对,没有作用倒也无所谓,最担心的就是适得其反,那样的话,情况更糟,反而害了大将军。我相信这是司徒大人不愿意看见的。当然,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没有把所有的药方交出来的原因……”
听罢,司徒远还是冷笑,认命地点点头:“顾女医,我相信这是你有所保留的一个原因;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我以为才是最关键的……”
“什么?”
“那就是你怕我拿到所有的药方以后,杀人灭口。”最后四个字,司徒远是咬牙切齿,铿锵有力。
顾明琴却是微微一笑:“明琴错了么,为求自保,留一手,有什么问题么?”
顾明琴这般平静的态度也让司徒远有点惊讶,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将她的心思看的这般透彻,她居然不害怕,而且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顾明琴,到底是什么人啊?这样想着,重又眯起眼睛,打量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