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睁开眼,却发现顾明琴早已转过身,继续向前。这让顾家韦禁不住揉着眼睛表示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顾家韦,你好大的胆子。”
走到院子中央,司徒远再也抑制不住心内的怒火,回头看着顾家韦,低喝一声,目光锐利,仿佛燃起沸腾的火焰,势要把他灼烧殆尽。
顾家韦本就胆小怕事,接触到这样的目光,更是胆战心惊,吓得连连后退。咽了咽口水,拼命地解释道:“司徒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也是一片好意,想帮大人你分担一些。如若不是看着大将军非常满意内子,小人就算是打死,也不会让她过来给大将军添堵的啊。”
“这么说来,你是因为父亲喜欢令夫人,才让她来的?”司徒远冷笑着问道。
“那是当然了,司徒大人,你也看见了,司徒将军念叨着内子,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顾家韦说到这,显然是得意地忘乎所以。突然听到一声轻咳,吓得猛地闭上了嘴,看着司徒远那阴沉沉的面容,故意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明琴侄女也知道。明琴啊,你刚才亲眼看见了,对不对?”
既然是一家人,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因着这句话,司徒远不由地眯起眼睛,把目光落在顾明琴的身上。他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坐山观虎斗,自己最后去做那得利的渔翁。却不想,顾明琴此时非常平静,神态自若,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有意思,这女人对自己来说越来越有意思了,怪不得慕容秋看得上她。
思及于此,司徒远禁不住嘴角上扬,意味深长一笑。随后却沉下脸来,看着顾家韦,警告道:“顾家韦,我警告你,父亲但凡有什么不测,我让你们夫妻二人提头来见。”
顾家韦一听,惊得浑身一震,吓得站在原地,竟不敢动弹。
“还不赶快去看着。”司徒远再次厉喝一声。
顾家韦吓得脸色苍白,转过身,撒腿就跑,不一会便跑进了司徒瑞天的房间。
跑得真快,这个二叔,果然是胆小如鼠。既想飞黄腾达、荣华富贵,又不愿意脚踏实地,努力争取,到头来只能是撕破脸皮,投机取巧,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拱手让人,简直是……如果刚才那一幕,让顾家栋亲眼所见,不知道……二叔是出卖尊严,三叔是固执己见,这两个人,谁也帮不了自己。
“顾二老爷今日所为,非常过分。”
耳边传来司徒远悠悠的声音,顾明琴定了定神,抬头看他,只见男子面色阴沉、一脸冷漠,明确的表达着愤怒。顾明琴抿了抿唇,正欲开口,却见对方摆摆手,继续悠然地说道—
“顾女医,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那顾二老爷已经被赶出顾府、赶出顾家,所作所为,和你顾家、顾明琴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不是?”司徒远说着,低下头,冷笑地看着顾明琴。
顾明琴抬眼,和他对视片刻,复又垂下目光,并未多说什么。
“顾明琴,你想推卸责任,可没那么容易。”司徒远再次冷笑,“就算是他顾家韦被赶出顾府,他姓顾,对我来说,那就是顾家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尤其是我父亲,在他们夫妻俩手里出了什么意外,我要处理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这弦外之音,顾女医可是明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司徒大人真的容不得顾氏,明琴也无话可说。”顾明琴神色平静,仿佛是与己无关。突然抬起头,反问司徒远,“只是不知道将顾氏赶尽杀绝,对司徒大人有何好处?”
司徒远一听此话,禁不住哈哈大笑:“顾明琴,你又想威胁我?想当初,家父身中断魂草之毒,需要用药,我司徒远不得不对你一忍再忍;可现在,家父苏醒过来,恢复如初……”
“司徒大人难道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回光返照吗?”
“你说什么?”司徒远神色一凛,看向顾明琴,眸子里颇有些冷意。
“司徒大人别着急,明琴所言的回光返照,并非是指濒临死亡,而是断魂草之毒发作的一个过程。”顾明琴说着,看了看司徒远的面色,对方一脸茫然,正色看着自己,等待着答案。看他的样子,顾明琴再次确定了慕容秋说过的话,对于断魂草之事,司徒远肯定是知之甚少,那基本上就由着自己信口胡说。
角落里,一个身影闪过,是佟之厚。看见了他,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顾明琴更是信心倍增。
“三年前,陈锦显奉了司徒大人的命令,在医馆里的病人里,选择个别人,暗中下毒。”此话一出,如己所料,司徒大人果然是脸色大变,非常难看。这样的情况,在顾明琴意料之中,于是便解释地说道,“司徒大人不必生气,明琴只不过是就事论事,没有指责大人的意思。”
司徒远一听这话,怒色缓和,面上却说道:“顾女医言重了,请继续吧。”
顾明琴欠了欠身,继续说下去,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