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顾明琴也想起来了,却又禁不住皱起眉头,面色不安“可他一直没有出现,这……”
“或许是看见惊动了这么些人,怕被发现,所以就暂时不敢出现了。你可别忘了,他可是瞒着贺大人过来找你的。”对顾明琴刚才所言,顾家栋印象深刻,于是就提醒了一句。随后看着顾忠,“阿忠啊,没什么事的,我们先回房吧,如果方捕快来了,让明琴自己招待就可以了。”
“哦,好。”顾忠虽有诸多疑问,但顾家栋下了令,自己也不便多留,只是提醒顾明琴,“我就在房间里,大小姐有事,唤一声就好。”
顾明琴下意识地点点头,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恍然惊醒。抬头一看,顾忠和顾家都带走了。见是如此,顾明琴也就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靠在门上,这时手心好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顾明琴倒吸一口气,摊开一看,竟是刚才发现的那枚银器。刚才忘了询问顾忠和三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有没有见过,在哪里见过。这样想着,返过身,把手放在门把上,却又停下了,算了,这是私事,而自己现在的任务是,等候方敏过来说明情况……
翌日—
“大姐,你快点,前面就是衙门了。”顾岳峰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地回头,催促着身后的顾明琴。
“来了,你慢点,等等我。”顾岳峰走得飞快,两人距离越拉越大,顾明琴不得不再次加快脚步,即使是气喘吁吁了,也是不敢暂停片刻。
“不好了,出事了,死人了,衙门里死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街上有人惊呼,惹得顾明琴、顾岳峰二人停下了脚步,相互对视一眼。顾岳峰眼疾手快,抓过一个叫嚷之人—
“出事了,衙门里死什么人了?”
“你还不知道啊,昨晚上衙门里入了刺客,把贺大人杀了。”那个人神神秘秘、诚惶诚恐地说道。
“什么,贺大人死了?”这一句话,惊得顾明琴、顾岳峰二人面面相觑,都是惊讶万分。
这时候,又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撞了随后那人“别胡说,刚才衙门里不是已经让人澄清了吗,死的不是贺大人,而是一个普通的衙役……”
“这样的话你也相信,今天早上,一个捕快跌跌撞撞的从里面跑出来,叫嚷着贺大人死了,贺大人死了……快快快,衙门里来人了,赶紧走,赶紧走……”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就相携着,迅速离开,一路上头挨着头,窃窃私语。
顾明琴回头,果然看见衙门门口人山人海,几乎是淹没了衙门的台阶,这时候,县衙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两个捕快打扮的年轻男子已经开始哄人了—
“赶快走,赶快走,贺大人没事,只是昨天指挥打仗之时受了伤,需要调养,暂时无法开堂。大家不要听信谗言、以讹传讹。”
这样的话,果然使得围观众人慢慢地散去。眼下这个时候,敌军就在城外,战争一触即发,所有的人迫切需要一个定心丸,一个精神支柱,让他们安心,让他们明白,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还有一个公正无私的贺大人,在保卫他们的安全。不管贺孟宇是否受伤严重,只要他还活着,全沪城人就有了打败敌人、保家卫国的信心。
可问题是,贺孟宇真的只是受了伤?在顾明琴的印象中,昨日见面,贺孟宇可是安然无恙啊。
“大姐,我该怎么办,我娘她……”顾岳峰一时激动,禁不住哭出了声。
“不许哭。”顾明琴轻声呵斥,“你是男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知不知道?”
顾岳峰听罢,急忙擦干了眼泪,但还是抽噎不止。
见她这般,顾明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堂弟和三叔一样,之乎者也,读成了一个书呆子。自从自己说服顾家栋来和自己一起照顾家业之后,顾家栋就把所有读书的希望、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唯一的儿子的身上,这三年来,顾岳峰真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再加上胡氏对于这个儿子非常不满,平日里非打即骂,造成顾岳峰唯唯诺诺的性格,凡事一点主见也没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昨晚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拜托官府寻找母亲的下落,不曾想,遇到了麻烦。一瞬间,这个七尺男儿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顾岳峰只知道哭,所有的一切,只能顾明琴自己拿主意。她望向前方空空如也的县衙门口,思量片刻,拉着顾岳峰便走了过去。
“大姐,他们说了,贺大人不见客。”顾岳峰试图把顾明琴拉回。
“你不要查找三婶的下落了?”
顾岳峰一听这话,自觉地住了口,隔着顾明琴身后,慢吞吞地往前走。似乎是不想让人发现,他把整个人躲在顾明琴的后面。
“贺大人身体不适,暂时无法见客。”站在门口的两个捕快打扮的男子一看见顾明琴,便伸手挡住了她。
顾明琴向后退了几步,俯身行礼道“两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