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顾明琴禁不住皱起了眉头,顾家韦所说的急事到底是什么,对于顾氏,是否有什么影响?
想来想去,顾明琴还是决定,一定要和顾家栋商量一下,以防万一。
“大姐,贺大人来了。”
李凤妹平静的声音唤回了顾明琴的思绪,抬头看去,果然见贺孟宇身着藏青色官服走人了大厅,顾家栋和顾岳冲正在恭敬地问安。顾明琴犹豫了一下,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贺大人。”走到她面前,顾明琴欠身行礼。
“哦,顾女医。”贺孟宇回了礼,抬起头看向前方的灵堂,长叹一口气,又回头看着顾明琴,“顾女医,能否让贺某给老人家上一炷香?”
“贺大人请。”顾明琴让开一条路。这时她才发现,跟在贺孟宇身后的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方敏。其时,方敏也看见了她,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说话,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便随着贺孟宇去了。顾明琴看到如此,禁不住蹙起了眉头,倒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去了。
顾岳冲早就准备好了,递过来檀香,交给了贺孟宇。对着灵堂,贺孟宇恭敬地拜了拜,把檀香插入香炉,随后便走到棺木前,看着里面安详的容颜,长长地叹着气,久久没有离开目光。
收回目光,贺孟宇轻轻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带着方敏,转身离去。因为身份特殊,顾家栋、顾明琴、顾岳冲三人也是一直把他送出了灵堂。
灵堂外,贺孟宇突然停下了,回头看着顾氏三个人,说道“本府此次过来,除去参加葬礼,其次还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特来问问顾女医和顾三老爷。”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奇怪,尤其是顾明琴和顾家栋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顾家栋上前一步,拱手一拜,恭敬地答道“贺大人客气了,贺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询问,但凡知道的,我和明琴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罢,又看了眼顾明琴,顾明琴马上点点头,附和他的话。
贺孟宇微笑地颌了颌首,表示满意,正欲开问,忽然有一人哭着走过来,和顾家栋打招呼。顾家栋认出来了,是顾氏的一个病人,受过顾鑫的恩惠,对他感激不尽。顾家栋不敢怠慢,嘱咐顾明琴好好照顾贺大人,然后就搀扶着老人,颤颤巍巍的入了灵堂。
目送着二人离开,顾明琴回过神,却发现贺孟宇正捋着胡须,望着顾家栋的背影出神,本能地轻唤几声“贺大人,贺大人……”
打了个激灵,贺孟宇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才问道“顾老爷今日的葬礼,顾家人是否到齐了?我看除了客人,你们家里似乎没什么人。”
“贺大人有所不知,当年祖父和叔公逃荒而来,家里的人要么饿死途中,要么杳无音信,祖父和叔公二人拜师学艺之前,身边并无其他亲人,来了沪城,也是白手起家、自力更生。很久之前,叔公为了采药,身受重伤,终身无后,一辈子孑然一身。所以到目前为止,顾家除了明琴姐弟四人,师兄弟二叔三叔,堂弟岳峰,都在这里。”
“姐弟四人?我看未必吧。据我所知,你的大弟顾岳成,到现在还是杳无音信吧。”贺孟宇故意这样说道。
听了这话,顾明琴心里“咯噔”一下,贺孟宇终于提到了岳成。目光越过他,向方敏看了一眼,对方紧蹙眉头,似有些为难。而这时,贺孟宇上前一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有意还是无意,顾明琴猜不透,也没时间去思考,只能尽快回答贺孟宇提出的问题。
“是啊,岳成还没有消息,这么多年了,明琴也是非常心焦,不知到哪儿去寻。”顾明琴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不无奈。
“顾大公子当年离开沪城,到底所为何事,因为那个陈思婉吗?”
顾明琴摇摇头“也不全是,当初得知陈思婉是杀父仇人之女,岳成的确是不知所措,想要逃避。刚好此时,书院的朱先生准备入京,岳成也是一年之后,参加考试,两个人便一同去了京城。”
“可据我所知,这些年来,那位朱先生从未回过沪城,而且当初在沪城也是孤身一人……”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让岳成远离是非、斩断情丝,匆匆忙忙准备了马车,让他们去了。”顾明琴摇头叹息地说道,似有点后悔。定了定神,抬头看着贺孟宇,接着道,“贺大人,你有所不知,去之前,那位朱先生也留有地址,并且到达以后,岳成还写了一封信,报了平安。只是当明琴告诉他,在医者大会上发生的一切之时,岳成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顾女医觉得大公子可是因为你逼走陈思婉,而记恨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