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顾女医,你无需如此,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我,或者是我的女儿,被陈思婉设计羞辱,本官连杀了她的心都有,更别说是区区暴打一顿了。”贺孟宇说到这里,紧握双拳,显得义愤填膺。过了片刻,他慢慢地平静,回头看着顾明琴,“不但是二小姐,就连岳冲少爷昨晚上所为,本官也不会放在心上。老实说,陈思婉死不足惜,可就这么一刀毙命,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最起码那个陈锦显还没有消息。顾女医,你觉得呢?”
说到这,回头看着顾明琴,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顾明琴神色淡淡“现如今,明琴别无他求,明琴信得过贺大人,只希望贺大人可以将凶手依律处置,还顾家、叔公一个公道。”说着,顾明琴俯下身,就要叩拜。
“顾女医,不必如此,快快请起。”贺孟宇下意识地伸出手,不方便前去搀扶,便向着方敏使了个眼色。看到方敏将顾明琴搀扶起来,他于是才接着说下去,“顾女医,你放心,那个陈思婉身负惨案、又是执迷不悟,勾结敌国,这样的人,本官是万万不可能饶恕于她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官向你保证,陈思婉在本官手里必死无疑,绝对不会有半分活路。”
顾明琴欠了欠身,再次表示感谢。
见她相信了,贺孟宇放了心,随即话锋一转,接着说“只是本官还是那句话,让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在她的身上,还有太多的问题无法解释。比如说前段时间死去的那些陈家旧仆,半年前,很有可能是死在她的手里;可是在那以后,还有两三个人死于非命,而通过观察,那段时间,陈思婉不可能有杀人的时间,如果不是她,杀人凶手可能是谁?”
说到这,贺孟宇看了眼顾明琴,见她没有反应,不禁蹙了蹙眉头,犹豫片刻,接着说下去“还有那个何冲,事到如今,何冲是生是死,身在何处,我们一无所知……”
“贺大人,恕明琴直言,明琴觉得,凭着陈思婉瑕疵必报的性格,何冲何公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顾明琴听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贺孟宇有点吃惊,看了眼方敏,随后对着顾明琴微微颔首“顾女医说得有理,毕竟这么多天了,音信全无,怕是……但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像现在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本官来说,恐怕是难以结案。”贺孟宇说着,蹙眉摇摇头,好像是非常为难。
“难道贺大人真的觉得陈思婉会在明琴面前如实相告,什么都会说出来?”顾明琴再次摇摇头,表示不置可否。
“话虽如此,可眼下这个时候,陈思婉既然提出见面,必然是有话要说,而你的作用无可替代。”贺孟宇说着,深深地看着顾明琴。
顾明琴并未答复,只是垂手而立,静等着贺孟宇继续说下去。
贺孟宇看了她一会,见她不答,也是不恼,只是收回目光,继续刚才的话“当然,本官并不是命令你一定要从她的嘴里得到所谓的情报,说白了,本官只是想让你去见他一面,听听她说些什么,然后如实相告,本官自会判断。顾女医,其实本官也觉得你也是想和这位不知是敌是友的童年友人好好谈谈的吧。”
听到此话,顾明琴愣了愣,抬头看去,贺孟宇看着自己,眸子里颇有深意,似乎在得意看穿了自己。顾明琴表示无奈,对于陈思婉,自己虽有诸多疑问,却不愿再见,只想着让官府早日将她正法,自己也可以告慰叔公的在天之灵。只是她没想到,贺孟宇竟提出要求,让自己审问陈思婉……
“既然是贺大人的要求,明琴必然是尽力而为,不负所望;只是,若那陈思婉真的是执迷不悟,恐怕就算是明琴出面,也不会诚心坦白。还请贺大人另觅他法,不要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明琴一个人的身上。”顾明琴虽然答应了,但也把关键问题说了个明明白白。
贺孟宇当然听得出明琴的意思,急忙答道“顾女医多虑了,尽力就好,就当是送旧友最后一程吧。”说到这,贺孟宇似乎有点感慨,不由地长叹一口气,随即吩咐方敏,“方捕快,把顾女医送入大牢,和陈思婉见一面。切记,保护好顾女医的安全,千万不要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卑职明白。”方敏诚恳答应,抱拳一拜,随后看着顾明琴,“顾女医,这边请。”
“多谢。”顾明琴微微颔首,并向贺孟宇欠了欠身,然后便跟着方敏转身向外走去。
贺孟宇看着前方两个熟悉的背影,半眯起眼睛,捋着胡须,微微皱眉,扪心自问,到底是谁。
走在路上的时候,方敏似乎想起一件事,免不了提醒顾明琴“其实昨天晚上回来之后,贺大人本没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陈思婉执迷不悟,谁都看得出,他是什么也不肯说的。只是就在贺大人准备抽身离开之时,陈思婉突然吵闹不已,说了一句话,她说,贺大人身边有奸细,是他最亲近的人。”
“贺大人身边有奸细?”听了这话,顾明琴自然是大惊,急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方敏摇摇头“不知道,就是这个问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