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离开这里..."顾十七擦去额头的血迹，望向西方，"在董卓进京前阻止他。"
他摸了摸怀中的铜镜和仅剩的几粒豆子。张宁在混乱中塞给他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标注了一条通往洛阳的隐秘路线。临别时，她只说了一句话："改变未来，比改变现在更重要。"
三日后，乔装成商贩的顾十七混入了洛阳城。
此时的洛阳尚未经历董卓之乱，依旧繁华似锦。街道上商铺林立，酒肆中传出丝竹之音，贵族车驾在青石板路上辚辚而行。但顾十七敏锐地注意到，城防比平时森严许多，城门处张贴着通缉黄巾贼党的告示。
"听说了吗？并州刺史董卓已经接到诏书，不日就要率兵入京了。"茶肆里，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低声对同伴说。
"嘘！小声点！何大将军最忌讳这个话题..."
顾十七竖起耳朵，慢慢啜饮着粗茶。从商人们的只言片语中，他拼凑出了当前局势：汉灵帝病重，何进与十常侍明争暗斗，而远在边疆的董卓，正等着鹬蚌相争，坐收渔利。
"得想办法接近董卓..."顾十七暗自思忖。
通过贿赂城门守卒，顾十七打听到董卓的先头部队已驻扎在城西三十里的凉州大营。他花重金从一个西域商人那里买了匹快马，连夜赶往营地。
凉州军营戒备森严，营帐连绵数里，旌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顾十七潜伏在附近的树林中，观察着营地布局。突然，一队骑兵呼啸而出，为首的将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腰间佩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宝刀。
"是董卓！"顾十七心头一震。虽然比史书记载的年轻些，但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态如出一辙。
董卓带着亲信径直往营地中央的大帐而去。顾十七悄悄跟上，借着夜色掩护，溜到了大帐后方。帐内传出董卓粗犷的笑声：
"哈哈哈！何进那个屠户子，还真以为老子是来帮他对付宦官的？等老子进了洛阳..."
"主公英明！"几个部将齐声附和，"到时候废立皇帝，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顾十七听得心头火起。他摸出铜镜，想看看董卓在镜中的影像——在这个规则扭曲的世界里，恶人往往会在镜中现出原形。
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的画面却让顾十七毛骨悚然：帐内的董卓根本不是人类！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脸上时不时浮现出另一张狰狞的面孔，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一具身体。
"这是...被附身了？"顾十七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的董卓会如此残暴——他早就不是纯粹的人类了！
子时将至，军营渐渐安静下来。顾十七取出张宁给他的最后三粒"真豆"，低声念咒。烟雾中，三个银甲小将现身——这是真正的撒豆成兵仙术所召的天兵。
"潜入大帐，刺杀董卓。"顾十七下令，"注意，他可能不是凡人。"
银甲小将领命而去。顾十七紧张地等待着，手中铜镜一直对准大帐方向。
突然，帐内爆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整个大帐被从内部撕裂，一个身高近丈的怪物冲了出来——那分明是董卓，但此刻他浑身长满骨刺，头部扭曲变形，嘴里伸出触手般的舌头。
三个银甲小将围着怪物厮杀，银枪每次刺中都会让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但怪物力大无穷，一把抓住一个小将，生生将其撕成两半！被撕碎的小将化作青烟消散，只剩一粒裂开的豆子掉落在地。
"有刺客！保护主公！"营地震动，无数士兵举着火把涌来。
顾十七知道计划失败了。他咬牙念动召回咒语，剩下两个银甲小将化作流光回到豆中。趁乱，他翻身上马，向洛阳方向狂奔。
身后传来董卓愤怒的吼声："搜！给我搜遍方圆百里！我要把那刺客碎尸万段！"
洛阳城南的一处废弃宅院中，顾十七正在处理肩头的箭伤。刺杀失败后，他被追兵射中，勉强逃入城中。
"嘶——"酒精触到伤口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需要帮忙吗？"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顾十七猛地抓起身旁的短刀，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张宁！她依然一袭白衣，但眉间的朱砂暗淡了许多，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怎么在这里？哥哥他..."
"死了。"张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被自己的规则反噬。临死前，他让我来找你。"
顾十七不知该说什么。张角虽然疯狂，但对张宁而言毕竟是至亲。
"我看到你刺杀董卓了。"张宁突然说，"你差点成功。"
"你怎么知道董卓..."
"因为哥哥早就看出来了。"张宁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太平要术》残卷中记载，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