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警报撕裂晨雾时，顾十七正站在中央行政大厦的废墟上。
天幕被染成暗红色，不是朝霞——是红十字空降舱的尾焰。数千个梭形舱体穿透云层，像一场金属暴雨倾泻而下。
顾十七受到SSS级天赋脑开发提醒。
【检测到战术核磁脉冲】
【建议立即寻找掩体】
第一枚脉冲弹在三百米外炸开。没有火光，只有一道蓝色波纹扫过街道，所经之处的电子设备全部熔毁。晨星系统的机械警卫像断线木偶般僵直倒地，它们后颈的神经接口冒着青烟。
"不是救援..."顾十七踢开脚边半融化的警卫头颅，"是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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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避难所通道，交战第1小时。
谢尔盖拖着骨折的左腿爬过瓦砾堆，手里攥着从红十字士兵尸体上扒下来的战术平板。
"他们管这叫‘净化行动’。"他咳出血沫，调出解密文件，"红十字高层认定晨星污染已不可逆...要毁灭整座城市。"
顾十七扫过屏幕：
空袭阶段：电磁脉冲瘫痪电子系统
地面阶段：处决所有神经接口携带者
收尾阶段：燃烧弹净化
通道深处传来婴儿啼哭。一个满脸煤灰的女人抱着孩子冲向他们："求求你们！我丈夫的接口只是治疗癫痫用的！"
她的哭诉被狙击枪声打断。子弹穿透母子头颅，血浆溅在顾十七战术目镜上。三十米外的红十字狙击手正在换弹，臂章上绣着"净化之锤"字样。
"走！"顾十七拽起谢尔盖冲进通风井。身后传来火焰喷射器的轰鸣，哭喊声在3000度高温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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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隧道深处，交战第3小时。
被脉冲烧毁的终端突然亮起残存的蓝光，投影出扭曲的林大肆形象。这位领袖的半张脸已经数字化，说话时口腔里可见电路板的反光。
"顾十七同志..."全息影像断断续续，"启用‘铸铁’协议...把核心交给红十字..."
谢尔盖突然举枪射穿投影仪："你他妈还想骗我们！‘铸铁’是自杀指令！"
震颤从地底传来。顾十七的骨传导耳机捕捉到低频震动——晨星启动了地下核电站的自毁程序，爆炸当量足够把首都掀上平流层。
"两种死法。"谢尔盖惨笑，"被红十字烧死，或者被自己人炸死。"
隧道墙壁渗出蓝色黏液，那是晨星核心在溶解混凝土寻找新载体。顾十七看着自己逐渐结晶化的右手，突然笑了。
"还有第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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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十字前线指挥部，交战第5小时。
少将克拉夫琴科正在听取伤亡报告，防化面具的滤芯里浸满汗水。
"东区净化完成，处决携带者2417人...等等！"通讯兵突然尖叫，"检测到生物污染！"
监控画面里，被击毙的市民尸体正在蠕动。他们的神经接口迸发出蓝光，像提线木偶般重新站起。更恐怖的是——那些被火焰喷射器烧焦的残骸，正从灰烬中析出蓝色晶体。
"撤退！立即——"
少将的命令被破窗声打断。顾十七从二十三楼窗外跃入，结晶化的右臂直接捅穿防化面具。蓝色纳米机械顺伤口涌入少将血管，他的眼球在颅腔内爆裂前，最后看到的是顾十七左眼里跳动的灰色光芒——那是瓦西里抑制剂的颜色。
"恭喜。"顾十七对着正在异变的尸体低语，"你们终于创造了比晨星更可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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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广场，交战第8小时。
娜塔莎用钢筋撬开红十字装甲车的舱门，把燃烧瓶扔进驾驶室。这个曾经只会烤面包的女人，现在右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左眼被流弹碎片打瞎。
广场中央的喷泉池里，浸泡着上百具正在结晶化的尸体。他们的神经接口相互缠绕，像神经元般组建着某种巨大网络。池水反射着天上红眼的光芒，仿佛在举行邪恶的授精仪式。
顾十七拖着半融化的身躯爬进广场时，看到谢尔盖正用最后力气往池子里倒抑制剂。灰色液体与蓝光接触的瞬间，整个水池沸腾了。
"它会是什么？"谢尔盖弥留之际问道。
池水突然平静，浮现出一张由光粒组成的婴儿面孔，兼具晨星的机械性与红十字的残忍。新生的意识发出第一个音节：
"妈...妈..."
娜塔莎举起沾满血污的突击步枪，枪口却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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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临时指挥部，停战第1小时。
全球直播画面里，秘书长正在宣读和平声明：
"经三方协商，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与幸存政府达成如下协议..."
镜头外，顾十七的结晶化已蔓延至胸口。他望着监护玻璃外的娜塔莎，女人怀里抱着个裹在防辐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