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晃悠到一个偏僻巷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压抑的哭泣和几个男人污秽的调笑声。
“得,又是这老套的英雄救美戏码?”赵三郎撇撇嘴,本能地想绕道走,麻烦事他现在可不想多沾。
但转念一想,万一……万一是个极品呢,本着“宁可错看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是人才挖掘精神,他还是悄咪咪地摸了过去。
巷子深处,几个穿着邋遢的地痞,正围着墙角一个缩成一团的女孩动手动脚。
女孩身上衣服又脏又破,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看不清模样,但那身形……赵三郎眼神一凝,这不是前几天那个爹是粮商、长得有点像沈嫣然的李莹吗?
“我靠!还真是她!”赵三郎内心哀嚎,“老天爷,你这是跟我多大仇?怎么老让我碰上这倒霉催的,她爹可是我间接送进去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
他正犹豫,那边地痞已经开始上手撕扯李莹本就破烂的衣裳。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赵三郎一声大喝,从暗处跳了出来。
主要是这几个地痞太low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这么惨的小姑娘,简直是行业耻辱!
而且,这李莹虽然落魄,洗干净了应该还是个美人胚子,那几分像沈嫣然的模样……啧啧,这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要说第一次遇见是意外,那这第二次相遇就是缘分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上次没管到底,这次总得表示表示。
“哟,哪儿来的野狗,敢管闲事?”为首的三角眼地痞见跳出来的是个没见过的家伙,顿时恶向胆边生。
“嘿!孙子哎!叫爷爷什么事?”赵三郎双手叉腰,下巴一扬,摆出十足的瓦子区老油条派头,“小爷我就是管闲事的祖宗!怎么着?你们几个不开眼的,在这儿欺负小妹妹,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还是觉得你爷爷我最近脾气太好了?”
他一边咋咋呼呼,一边给暗中跟着的猴子使了个眼色。
三角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认亲”和嚣张态度给噎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找死!给老子打!”
他旁边那个满脸麻子的地痞仗着人多,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挥拳想给赵三郎脸上开个染坊。
赵三郎看似慌乱地往后一跳,脚下“不慎”踢飞了一块烂泥,那烂泥不偏不倚,“啪叽”糊了麻子脸一嘴一脸。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麻子脸被糊得晕头转向,脚下一个踉跄,恰好踩到了旁边一块圆溜溜的石头,“哎哟”一声,以一个极其标准的狗啃泥姿势摔倒在地,磕掉了半颗门牙。
“废物!”三角眼怒骂一声,正要亲自上阵,却忽然感觉气氛不对。
只见巷子两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七八条壮汉。这些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眼神不善,手里拎着棍棒,虽然没说话,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猴子抱着胳膊,从一个汉子身后闪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三角眼:“哟,哥几个挺热闹啊,这是……排练新戏呢,要不要我们加个戏?”
三角眼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再看看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麻子脸,和赵三郎那一脸的笑容……
“误……误会!大哥!都是误会!”三角眼脸上的横肉立刻挤成了菊花,对着赵三郎连连拱手,“我们……我们跟这位妹妹闹着玩呢!对,闹着玩!这就走,这就走!打扰大哥雅兴了!”
“滚!”赵三郎下巴微抬,吐出一个字,气势十足。
“是是是!滚!我们这就滚!”三角眼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去扶还在地上呻吟的麻子脸了,带着剩下的小弟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巷子,转眼就没了踪影。
麻子脸见状,也顾不得疼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哭爹喊娘地追了上去。
“搞定!”赵三郎得意走到墙角,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看着泪眼婆娑的李莹。
“李莹,没事了哈!”他伸手想扶李莹起来。
李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认出是赵三郎,眼泪流得更凶了,带着哭腔道:“是……是你?呜呜……多谢公子……又救了我一次……”
“哎,都说了别公子这个公子那个的,叫三郎哥!”赵三郎心里美滋滋的,看来这好感度刷得不错。
他看着李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尤其是那眉眼间与沈嫣然的几分相似,心中那点“助人为乐”的心思更加活络了。
“你怎么回事?不是去找叔父了吗?怎么又搞成这样?”赵三郎明知故问。
李莹抽抽噎噎地把被叔父赶出来、一路乞讨回城的遭遇又说了一遍,更显得无助可怜。
“唉!世态炎凉啊!”赵三郎听完,义愤填膺地拍着大腿,“人心不古,你这叔父也不是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