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走不出来’,而是习惯了
习惯把自己钉在‘肮脏龌龊、破坏别人家庭的疯子’这个标签上
就像习惯呼吸时喉咙里永远散不去的血腥味
…………
……
“傅代表……小美人这是怎么了?这才几天不见呢?他这副样子还怎么见爷爷啊?
你不是知道他对楚家人应激吗?怎么还偷偷把人送过去?
怎么?故意的?害怕我爷爷刁难你的心肝宝贝?”
带着嘲讽意味的男音刺破混沌,像根尖锐的冰锥扎进意识
楚默言缓缓睁开双眼,耳朵和脑袋传来的钝痛骤然加剧
眼前晃动的人影逐渐拼凑成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哟?醒了?好久不见啊小杂碎~刚刚一直在说梦话呢~真可爱~”
白秀磷叼着棒棒糖的脸瞬间放大
楚默言眼前猛地炸开重影,还没等他来得及吞咽喉间腥甜,对方就被傅萧拽得踉跄后退
“既然看到了,那就离开吧
白会长应该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傅萧的声音像淬了冰,指尖却在楚默言手腕处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
白秀磷挑眉舔了舔棒棒糖,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指尖上打转,突然爆发出一阵短促的笑
“他能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这几天他为了应付G国来的老外已经焦头烂额了吧?嘶——”
他忽然凑近两人,棒棒糖在齿间咬得咯吱响
“小美人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当真是被吓晕的?被苏瑶和楚逸他们?哈哈哈?”
“医生说的话你是选择性耳聋吗,耳朵没用可以割了”
“啊~好好好好~不过这可怎么办?
‘完美’的孩子不再完美……嘶……那他真的会变成傻子又或者死掉吗?完——全看不出来呢?”
“白秀磷,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声在房间回荡
楚默言皱着眉缓缓坐起身,右耳的助听器硌得耳骨生疼
方才侧躺时金属外壳压在皮肉上,此刻取下时针扎般的钝痛顺着神经蔓延
(搞什么……)
楚默言垂眸盯着掌心里的助听器,大脑像过载的引擎疯狂运转
“楚默言,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的吗?”
傅萧模糊的声音穿透混沌
男人坐在床沿,眼神难得露出几分小心翼翼,像在等待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空气凝滞两秒
楚默言像是终于从混沌状态中清醒
他瞳孔骤缩,嫌恶从眼底炸开,左手扬起来,“啪”的一声重重甩在傅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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