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维新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赵局长所言极是。这些额外的负担,本县自当设法解决。只是......"他犹豫了一下,"经费方面......"
"经费问题,"赵秉文微微一笑,"大总统府已有批示,清丈局会从特别经费中拨付一部分给县衙应急。"他竖起一根手指,"当然,这只是杯水车薪,主要还得靠县衙自己想办法。"
花厅内一时陷入沉思。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一声声敲在两人心头。
最终,张维新下定决心般地紧握沙发扶手:"好!赵局长,本县就斗胆说一句——清丈大业,本县责无旁贷!县衙上下,定当全力以赴配合清丈局工作。至于那些额外的负担,本县自当设法解决,绝不拖累清丈大局!"
赵秉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站起身,郑重地拱手行礼:"有县知事这句话,赵某就放心了。清丈过程中,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县知事海涵。咱们......"他顿了顿,"咱们就携手把这天津卫的土地清丈,做成全国表率!"
"好!"张维新也起身拱手,"全国表率!"
两人相视一笑,烛火映照下,他们的影子在花厅的砖墙上紧紧相依,如同即将共同面对一场风暴的战友。而天津卫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成为他们这场合作的试金石。
赵秉文与张维新在花厅中敲定清丈大计后,花厅外,暮色已深,县衙的更夫开始敲响梆子。
这场关乎皇室命运、民国根基与个人前程的清丈大业,就此达成共识。
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他们既是执行者,也是博弈者,而天津卫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成为他们角力的棋盘。
两人从花厅移步至内签押房,这里四壁皆书,正中摆着一张紫檀木公案,墙上悬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一盏铜绿斑驳的青铜灯台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砖墙上,忽明忽暗。
"赵局长,"张维新取来一方端砚,亲自研墨,"清丈一事,虽已谋划周全,但难免有宵小之辈从中作梗。"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特别是那些与洋人勾连的乡绅,还有皇庄里那些刁奴......"
赵秉文正在翻阅一叠文书,闻言指尖一顿,镜片后的目光沉了下来:"张县长所言极是。"他放下毛笔,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我这里有一份名单,都是出了名的难缠角色。"
张维新接过名单,就着灯光细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十余个名字,有的画着红圈,有的打着着重符号。"这些人......"他皱眉道,"有的是皇庄管事,有的是租界周边的大户,还有的是与北洋旧部有来往的。"
"所以,"赵秉文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直隶地图前,手指点在天津卫的位置,"为求稳妥,我建议向直隶总督府下辖的巡防营,或者北洋陆军一部,寻求一队士兵支援。"
"赵局长高见。"张维新放下名单,走到公案前,取过一张空白公文纸,"我亦有此意。只是......"他蘸了蘸墨,略作沉吟,"这支援兵力,不宜多,二十人足矣,但要精锐满配枪械,且须得是信得过的。"
赵秉文点头:"正是。只需在清丈关键区域驻守,震慑宵小即可。"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张维新提笔蘸墨,在公文纸上写道:"为确保天津土地清丈工作顺利进行,维护地方安宁,特恳请......"他抬头看了眼赵秉文,"巡防营还是陆军?"
"陆军吧。"赵秉文沉吟道,"北洋陆军第三镇驻扎在附近,与我有些旧谊。"
"好。"张维新在公文上写下:"恳请北洋陆军第六镇,拨派精锐士兵一队,协助清丈局维持秩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公文末尾,你我共同署名,加盖印信,方显郑重。"
赵秉文从怀中取出一枚玉质印信,正是清丈局局长的身份凭证,递给张维新:"我的印信在此。县衙的印信,还请县知事盖上。"
张维新接过印信,又从案头取下县衙公署大印,将两枚印信并排放在公文上。
他提笔在正文末尾写道:"天津县知事 张维新",又另起一行写下:"清丈局局长 赵秉文"。两人分别在各自名字下方钤印,朱红色的印泥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公文写好了。"张维新将公文吹干墨迹,仔细叠好,放入一个贴着火漆印的信封中,"我派县衙最可靠的王主簿送去。"
"有劳县知事。"赵秉文拱手道,"此人可靠?"
"王主簿跟随我十年了。"张维新点头,"其人老成持重,办事稳妥,从无差池。"
赵秉文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张维新:"这是北洋陆军第三镇一位参谋的名字,王主簿可持此名帖直接求见。"
张维新接过名帖,只见上面用英文和中文写着"北洋陆军第三镇 参谋长 陈明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天津卫租界西侧军营"。他小心地将名帖与公文一起放入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