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贵人才放低声音道:“因为嫔妾的娘亲便是摆夷人。”
“哦!”舒太妃眼睛满是惊喜,连忙用摆夷语问了甄贵人几句,甄贵人也用一口流利的摆夷语回话,期间还起身用摆夷人见过长辈的礼节向舒太妃问安。
舒太妃喜笑颜开,亲切拉着甄贵人的手:“真的吗?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甄贵人上前又用大清的礼仪向舒太妃问安:“舒太妃金安。”
“你父亲的名讳,可是叫甄远道?”
甄贵人轻轻点头:“正是。”
“何绵绵是你什么人?”
甄贵人身子一震,眼睛不由得泛红,有了一层水雾:“正是我的娘亲。”
舒太妃露出欣慰的神色:“果然,你们母女俩长的这样像,我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亲近,你娘如今还好吗?”
甄贵人声音哽咽,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娘亲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
舒太妃重重叹息一声:“她自从十几年前就不再回我的任何信,但我一直没敢往那边去想。”
甄贵人取出一件小衣,舒太妃抚摸着那件衣服,也不由得落泪:“绵绵我同为罪臣之后,我有幸被先帝看中,一直想要找机会把她的也带进宫来,可她说,她遇到了属于她的良人,我便只带积云一人离开。”
“可我始终不放心,罪臣之后永世没入奴籍,不得翻身,自然无法嫁给官宦人家为妻为妾,可怜你就算成为皇帝嫔妃,也只能以养女的身份,想不到……你竟又步了你娘的后啊!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说起从前,舒太妃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当初兵荒马乱,我与积云一道出来,一碰上同为摆夷人的绵绵,我们是患难之交,他不愿意随我入宫,我便只好尽我所能的帮衬她。我在听说她生下女儿后,便扯了料子为你治这一身衣裳,还记得呢,她当时在信里和我说,说你叫……浣碧对不对?”
甄贵人点头道:“是,自从我入了甄家族谱后,先是改名为玉隐,后来生下女儿,便跟甄家的女儿一样从玉从女,名唤玉姗。”
舒太妃非常感慨:“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浣碧吗?因为你娘原名啊,叫碧珠儿,绵绵是她后来改的名字。”
舒太妃叹息一声:“‘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绵绵一心爱慕你父亲,便跟着改了名字,以表情深意重,至死不渝。她虽是奴籍,但是这情谊,只怕你父亲都为之所动。”
甄贵人俯在舒太妃膝上啜泣:“娘死的时候……还叫着爹爹的名字,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一切的一切,两人皆是用摆夷语言诉说,再加上下人们都站的远,不但听不懂,也听不清。
舒太妃听着甄贵人的描述,脑海中已经有了绵绵当初的样子:“唉,你娘可怜呀,缘分这件事并无先来后到之说,绵绵当初同我说,她认识甄远道时,他并未成家,也无婚约在身,只是汉人终究不能像摆夷人一样一夫一妻,你娘的身份受限,甄远道只好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别家小姐为妻,你娘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舒太妃擦擦眼角的泪:“时候不早了,我写一封信,你拿回去交由太后,你娘是罪臣之女,我与你娘是患难之交,说什么也不能看,你步了你娘的后尘。”
“多谢太妃……”
“还叫我太妃,你该叫我一声干娘呀。”
“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