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一旁的李师师却听得十分清楚,
对方这番说辞虽然与真实的情况有些出入,但最核心的东西却是真的,
她并非李应的侄女,她一直以来都在欺瞒方长!
她和方长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也清楚,方长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他有所欺瞒!
事到如今,不管其他信息是真是假,他们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李师师缓缓的将手中酒坛放下,她的动作很轻,轻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放下了她的全部,
她也没有去看方长,只是就这么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那黯淡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亮光!
听到宋江的这番话,方长此时也没有心思去注意一旁的李师师,脸上也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这番说辞和原着中李师师的身份相差太多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只是稍许,方长就察觉到了这话中的不合理!
若是这李师师真是高俅的远房亲眷,为何辗转落到自己手上之后,从未提及过离开,
就李师师平日那样子,明显是想留在自己身边的,
由此就可以看出这其中蹊跷,
如此便只有两种解释,
第一,这宋江是在放烟雾弹,刻意夸大了李师师的身份,为的就是让他早些交出李师师,
第二,上面的人对宋江隐瞒了李师师的真实身份,他知道的这一切,只是上面人说的一个幌子,
想明白这一切,方长索性继续将错就错,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些许情报,
当即便是一拍桌子,装出一副很是慌张又愤愤不已的样子,
“这......这......这李应是什么意思,我待他如手足,他为何要如此陷害于我!
我这就回去同他讨个说法!”
方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是将身旁的宋江吓了一跳,
看着方长那满脸愤慨,又惊慌失措的模样,宋江心中冷笑不已,
“此子遇事便慌乱至此,看来也不过尔尔,纵是有些能力,却也难成气候,
不过......如此也好,如今他有钱有人,
我若帮他渡过此次难关,定能叫他心生感激,以此结下善缘,日后兴许还能为我所用!”
一念及此,宋江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急忙抬手安抚道,
“贤弟莫急,贤弟莫急!
此中缘由尚不明朗,兴许这李家庄主此前也不清楚这女子身份,这才造成一场误会,
事已至此,州府已经派人在派人追查,贤弟还是得先解决眼前之事!”
“对对对!解决眼前之事,解决眼前之事..........!”
方长连声答应的站起身,不停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同时不停的用右手捶打自己左手手掌,脸上尽是慌张无措,
“只是如今已经有人在追查此事,眼下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方长这边的动静不小,
一旁神情落寞的李师师,自也是有所察觉,看着方长这副慌张无措的模样,心头不免一阵苦涩,
和方长相处这么久,她从还未见过对方如此慌乱不堪的一面,
她虽心中失落,却并不会因此责怪方长,
毕竟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
终究是她欺骗了方长,是她给方长带来了如此的麻烦!
要怪就怪造化弄人,
在最不合时宜的时间点,遇到了她最想温存的人,
只是结局已然注定,
世间千家万户,终是没有一盏烛火是为她而亮的!
不知何时一滴清泪已然自眼角滑落,李师师长舒一口气,似是做出了决断,
转身就要朝方长走去,
她要将一切都和方长坦白,她要告诉方长无须担心,只要将她送走,这一切自是能迎刃而解!
然而不等李师师迈开步子,
方长就忽的上前一步握紧了宋江的手,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死死的握住,
“宋押司!宋押司!
押司此番能前来告知在下这一切,想来自是有解救之法,还望押司能助我度过此番劫难啊!
若是能助我渡过此难,日后定当厚报啊!”
方长说的是满脸的恳切,真就如同那绝境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感受着方长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宋江心中不由一喜,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
这方长遇事如此不堪大用,
只要此番能助他度过此难,之后定能教对方心悦诚服!
随即宋江脸上适时的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刻意避开方长恳求的目光,陷入了沉默!
方长见此,知道对方这是在演戏,要吊自己胃口,也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