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黯淡,但此刻,在两人的对话中,似乎有了一丝温暖的微光,照亮了他们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成传寿继续说道:
“我就那么一件事,电信公司找到我们街办,要我们紧密配合,给小区安装宽带,还捆绑了看电视、打电话和卖手机的全套业务。我们马不停蹄地在新修的十多个小区都举办了声势浩大的宣传推广会,电信的业务也迅速完成,似乎有两三万的用户。他们按照商业规则,给我们街办支付两百三十万的推广费。街办领导班子成员都心知肚明,一起研究时,却发现街办没有对公账户可以接收这笔费用。想当年,我们还是茶花乡时,乡政府可是堂堂正正的一级独立法人机构,有着对公账户。后来城市蓬勃发展了,茶花乡摇身一变成为了街道办,名义上更是升格为副县级机构,辖区居民十多万,企业也有两千多家,街办党委更是分管了五十多个党支部。”
“但却面临一个新问题,没有独立的财权了。以前乡的财务账户全部封存不再启用,街办财务也被区财政牢牢统管。没有对公账户收款,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活人会被一泡尿憋死不成?当然不会!这时有人灵机一动,提议用书记的银行卡来收取这笔钱,并交由纪监委书记管卡,待到年终时取出来给大家发奖金。可天不遂人愿,还没等到年终,我就被人举报,说是我个人收受了贿赂款。无巧不成书,当时收款过后,本应由纪监书记保管卡,他却突然被抽调去党校学习三个月,我们连面都没见着,那张卡便如被遗弃的孤儿,一直静静地躺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而我更是分文未动。这事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三分钟就能说得清清楚楚。可我却莫名其妙地被弄到了家教中心,每天被人逼着老实交待。”
“我给他们写了,是班子成员开会商议的公款。可谁承想,纪监委后来反馈说,班子成员竟然众口一词,都说不知道有这回事,也没有当时的会议记录。但我始终坚称自己并未受贿两百三十万,于是便被一直关押着,不让我刮胡子、理发、剪指甲,什么洗脸刷牙洗澡等等,一概全无。每日仅有三顿饭,菜倒是比看守所多些。一天两次开水,都给我送到房间,还有两个如铁塔般的大小伙子,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你吃,看着你喝,还看着你写。但他们却一言不发,更不准我出门。没有电视、报纸、杂志,可谓是一无所有。那半年简直是度日如年,让人几近疯狂,头发长得犹如乱草,胡子长得好似拖把,指甲更是长达一寸,身上的恶臭简直能熏死苍蝇。实在是走投无路,我唯有承认自己受贿。随后便被宣布双开,送交司法处理,这才给我理发剃须剪指甲洗衣服洗澡,让我重新做人,关到这里来,等待起诉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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